云義的身份這么快就暴露了?究竟是誰在背后操控此事?宗里會把他給抓起來嗎?若是被抓起來,等待他的恐怕只有極刑……
想到這里,鹿呦抿了抿唇,提著裙擺往前一步,對嚴正一禮道:
“嚴長老,此事一聽就是有人惡意杜撰,搬弄是非。小師叔已待在云境界快百年,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又何來妖族人一說?
況且,他的師父乃是天元道尊,天元道尊有多強自不必我這個小輩多說,他會不知道自己收的徒弟是妖還是人嗎?
我看,八成是有人想使用離間計,離間小師叔和咱們宗門的關系,小師叔是百年難見的天才,是當世不二的高手,更是蟬聯朝元榜幾十年的劍道魁首。
他的存在對宗門來說有多重要,相信嚴長老你也明白,若是單靠幾句流言蜚語,就要抓他去問罪,豈不平白惹人寒心?
嚴長老,這人心若是寒了,可就再挽回不了了,以小師叔的實力不論去哪個宗門,想必別人都是歡迎之至的,您可得慎之再慎之啊……”
鹿呦這番話說的溫溫柔柔的,卻聽得嚴正脊背一涼。
她說的這些話,長老們也不是沒想到,但卻從沒想過可能把云義惹惱了,然后棄宗不要轉投他門。
說實話,青云宗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爬到第一仙門的位置,和云義這些年的努力脫不了干系,有他這尊大佛在宗里鎮守,任誰都得掂量著點。
所以他雖性格孤傲冷僻,做事又隨性無章,長老們都看他不太順眼,卻沒誰真想過把要人給得罪了。
這事兒也推了好幾天了,實在推不過才派了嚴正這個慣常背黑鍋的出來。
嚴正心里也覺得苦,整個宗門最不能得罪的就是云義,但他又不得不過來處理此事。
嚴正眉頭緊皺,面目肅然:“鹿師侄說的極是有理,本座此番前來,并不是拿人問罪,而是想找到清月仙尊,讓他親自出面澄清此事。”
不是拿人問罪啊,那就好……
鹿呦暗暗松了口氣。
“本尊之前不是就說過,他去了南海游歷,又還怎么回來同你澄清此事?”
長澤風從臺階上緩步而下,語氣疏冷,看著鹿呦,卻又淺勾唇角,點點頭:“不錯,有點大姑娘的樣子了。”
嚴正硬著頭皮道:“某也知道此事不妥,可這流言滿天總不能放任不理,一味關押百姓也是不妥。
所以才想來問問,他如今究竟在何處?若仙尊能與他取得聯系,可否告知讓他盡快回宗。”
南海大著呢,他們又聯系不到云義,只能從長澤風這里入手。
“他——”
長澤風正欲開口,卻被一道冰冷如玉淬般的聲音突兀打斷:
“聽說,有人要找本尊?”
清靈的天光里,那人背對斜陽緩緩而來。
一襲玄衣,紫冠束發,身姿清癯,立如松柏,寬大的廣袖隨風飄卷與輕揚的金色發帶交相輝映,如同一幅拉開的畫卷,攜著清風,驟然映入眼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