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下意識垂眸看去,本就嫣紅的臉蛋霎時燙的都快冒煙。
那書里赤裸裸地,畫著男女交/歡的場景。
姿勢放蕩,不堪入目。
沈卿塵細白指尖點在其中一處上,衣不蔽體的,就更是醒目。
他這語氣就跟在討論晚上吃什么宵夜似的,連一點羞慚之意都沒有。
鹿呦捏緊拳頭,憤然吼道:“沈卿塵!!”
沈卿塵翻了一頁書,“不喜歡這個?那我們換一個。”
第二頁,姿勢就更加狂放了,都跑樹上去了。
沈卿塵看的嘖嘖稱奇,眸里劃過驚異:
“我倒不知還有這些玩法,既然樹上都行,那天上是不是也行?”
這書是手下尋來,他也只看過前面幾張,后面的還沒來得及看。
未曾想,后面的動作竟一個比一個生猛。
想來應是修士所畫,有些限制級的畫面,還需得高一點的修為才能完成。
正好他修為夠高,一樣來一遍應該不是問題。
正看的有味,左臉上‘啪’的一聲,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他懵了一瞬,然后右臉上又‘啪’的一聲,挨了一記更響亮的耳光。
左右兩邊極其對稱。
鹿呦打的手都疼,這是她繼云義和云晨兩人之后,打的第三個男人的耳光。
而且是一次性連扇兩巴掌,看到那張俊臉上浮起的兩只紅掌印,心里終于覺得爽了。
云義她倒是打了不少次,但每次打完心里都戰戰兢兢的,生害怕他把自己給撕碎了。
打云晨的時候更多是慌亂,過后卻是愧疚,畢竟他很可能也是被那魔頭給影響的。
打沈卿塵……不知為何,毫無負擔。
甚至打完還笑了一下,長舒了一口惡氣。
沈卿塵滯了幾許,眼睫眨動,捂著臉,眸里泛起無辜:“為何打我?”
鹿呦怒道:“你說為什么?”
沈卿塵收起書卷,抿著唇,靜默了會兒,臉上沒有表情,但也不像是生氣,長發半綰在玉白色帶血斑的竹節簪上,垂著眸子,雪白臉上溢出絲絲鮮紅,看著靡麗而又脆弱。
聲音卻還平靜:“男歡女愛乃是道法自然,你為何如此抗拒?”
鹿呦嘴角微撇:“道法自然也需要建立在兩情相悅的基礎上,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行,況且——”
她頓了頓,又道:“別說什么男歡女愛,你就是看中我的體質,才會對我這樣,但我不喜歡,很不喜歡,這會讓我覺得我只是個工具器皿,連起碼的人都不算。”
鹿呦并不排斥和喜歡的人做這種事,她雖然容易害羞,但也并非老古板,否則前世也不會追著陳最跑了。
但問題是,自然在一起,和因為她的體質而刻意接近她,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況且,她也不想跟誰產生糾葛,尤其對方還是個身份來歷皆不明的什么鬼王,一聽就是個大麻煩,可能沾上就甩不脫。
沈卿塵沒有開腔,他在思考她說的話。
他也覺得自己是受了無垢之體的影響才會這般意亂神迷,但此時此刻又下意識想辯解兩句,好讓她不要對他產生誤會。
但張了口,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其實以他的性子,何曾會顧慮這么多,不管什么事那都是先稱了自己的意再說。
若真的只是想要無垢之體,也應是直接將人綁去幽都,囚做禁臠,而不是在這里同她商量。
不過他自己也還沒意識到這點,所以一時陷入了沉默。
鹿呦見他不說話,自是覺得他已經默認了,就更覺剛才扇他那兩巴掌是他活該。
小心掰開他扣腰的手,蹬著腳就想跳下去,又忽地被他用力摁了回去。
“我覺得你說的有些不對,”他挑起她的一縷長發繞在指尖把玩,聲音還帶著剛剛染著情/欲的啞,“至少在我眼里,你還是算個人的。”
鹿呦差點沒被氣笑了。
“在我眼里不算人的,一般活不到第二次來見我,也不可能離我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