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玉宸端來吃的時,鹿呦已被放置在榻上,旁邊坐著正襟危坐的云晨,除了耳根微紅,看不出任何異樣。
但薛玉宸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他將餐盤放下,疑神疑鬼地盯了云晨半天,冷不丁出聲道:“你不會趁我不在,對呦呦做了什么吧?”
也是因著這人有前科,薛玉宸才這么一問。
云晨指尖一挑,從他端來的吃食里挑了一碗粥,用靈力托舉到手心,一勺一勺舀了喂至鹿呦唇邊,看著那微腫的唇,心里又是止不住地一蕩,卻沒說什么,也沒解釋什么。
薛玉宸惱了,氣急敗壞走上前來:“不是,你這人什么意思?大晚上的你把呦呦抱到我這兒來,又什么都不說,那待會清羽仙尊問起來,讓我怎么解釋?還有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總得給我講個明白吧?”
云晨依舊惜字如金:“白日里,她被對手下了蠱,如你所見……神智略不正常。”
薛玉宸皺著眉撓了撓頭,不解道:“那她待在女院不是更安全嗎?你把她抱過來,面對我們兩個大老爺們不是更危險?”
云晨手一頓,臉色微黑。
薛玉宸看他這臉色突然想起了阿吉吉雅這種奇葩,張著嘴巴猛地擊了下拳,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不會是因為……”
剩下的話他沒說,但兩人交換了下眼神,一切便盡在不言中。
薛玉宸肅了聲:“我明白了,就讓呦呦待在我這里吧,我這就去跟清羽仙尊說明緣由。”
可剛說完,他又覺得不太對,呦呦面對女院那些人最多只是被占占便宜,若是單獨面對云晨,那可就不僅僅是被占便宜那么簡單了吧?
薛玉宸撇了撇嘴,抱胸往桌前一坐,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向兩人,監視之意顯而易見。
云晨閉眼嘆了口氣,如今借了別人的地盤,倒不好把他這個主人趕出去,也只好隨他去了。
不過須臾,長澤風就趕了過來。
哪怕薛玉宸已經提前給他說明了情況,他心里還是怒火中燒,再怎么樣,云晨也不應該將鹿呦一個女孩兒抱到一個外男的住所來,這像什么樣子?
他卻沒想到,云晨是連他也防了的,左思右想,唯覺得薛玉宸性子單純,不足為懼,才把人帶到了這兒來。
“云晨,你該當何罪!”
長澤風沉著臉,一拂袖,那筆挺站立的少年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怒聲叱道:“即便事出有因,你也應當先行稟明本尊,何故將你師妹帶到這兒來!”
云晨默然片刻,聲音卻冷靜:“按照師父的身份,師妹待在你那兒更是不妥。”
“你!”
長澤風差點氣得仰倒,也不欲與他多說,上前抱著鹿呦就欲離去,一柄劍卻橫在了他胸前。
少年沒有起身,仍舊跪在地上,只是聲音堅持、無甚波瀾:“師妹待在師父您那兒,不妥。”
長澤風佇在原地,徹底沉下了臉來,神色緊繃,琥珀色的眸子里漸漸醞起風暴,心里卻也劃過一絲澀然,他竟被自己親手養大的弟子用劍相攔。
也正在這時,鹿呦吧唧一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聲音響亮的令在場三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