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臉色瞬間黑成鍋底,長澤風卻是全然木在了那里,什么情緒都凝滯在了這一刻。
薛玉宸是完全驚呆了,完全回不過神來,他現在有點理解云晨為什么會把她帶到自己這兒來了。
鹿呦又哪知道這些,她現在完全不認人,只是看誰好看就想吧唧一口占占便宜,顏狗的屬性真真是發揮的徹徹底底。
云晨咬著牙,一字一頓:“弟子說過,她現在不適合待在您那兒!!”
長澤風整個人怔住,反應過來的剎那,耳廓瞬間紅透,懷里的少女也像是變成了燙手山芋,他手不自覺一松,她便往下墜了下去。
云晨看得驚心駭目,忙上前將她接住,頭一次維持不住表情,怒不可遏道:“師父!您到底想干什么?”
長澤風卻像是在此時才驚醒過來,目光卻還有些恍惚,有些難以接受剛才那一幕,伸手按住了自己的眉額,這是他的小弟子,是他的徒弟,是他當成女兒一樣看待的孩子……
腦子里亂的不行,他沉吟半晌,看了看自己的大徒弟,又看了看完全不知自己干了什么事、尚且嫵媚又天真的鹿呦,只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有什么東西在胸口橫沖直撞,想了想,顫著手給江少煊發去了一道靈引。
既是大家都要避嫌,徒弟不行,女子不行,外男不行,他這個師父更不行,那就讓她自個兒的親爹先把人帶回去養兩天吧。
江少煊一來,其他人也都沒啥意見了。
另一邊,君故卻還不知此事。
這兩日正是煉化龍血珠的關鍵時刻,本體遭罪,他這個分身也痛楚徹骨,原可以掐斷兩方神識的鏈接,可一旦掐斷,這具身體也將陷入昏迷,再也得不到關于她任何的消息,他又哪肯。
可今夜他等了半宿都沒等著人過來,正是納悶,就看到長澤風一臉失魂落魄地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往椅子上一攤,長長地嘆了口氣,手撐著額頭,人都傻了的模樣。
君故對著鹿呦尚能裝裝,對著長澤風又哪有那閑心,只問:“她人呢?”
長澤風也不意外,聲音木木地說:“回江家了。”
君故皺眉,更是疑惑:“好端端回江家做什么?那老頭能照顧的好她嗎?”
長澤風睨他一眼:“本尊記得,她爹似比你還要小兩歲吧?”
君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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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清醒過來時,已是四天后。
冰梅紋格的琉璃窗半開,漏出檐前幾株老杏,花落了滿地,兩個粉綠衫的丫鬟正在清掃,桌前粉底嵌金的博山爐里燃著清淡的返回梅,香味不膩不艷,正好合適。
目之所及,極盡奢華,連身下躺的床都是精雕細琢的鑲玉檀木,被衾也是上好的絲綢,觸手軟如白云。
“小姐,您終于醒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