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叫我什么?”
江少煊怔在原地,聲音恍惚,似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爹,”鹿呦輕聲重復了一遍,并無不耐煩,“我想看看江岳老祖留下的手札可以嗎?”
老早就聽江行舟提起這個手札,她實是好奇,再加上江岳和青云老祖洛青云、玉衡上仙是至交好友,她就更好奇手札的內容了。
還有,那只殺她的狐貍,和他們又是什么關系?
江少煊卻因為她這聲爹激動的整個人都開始發抖,白皙面皮頃刻涌起紅暈,泛紅的眼里浸著不敢置信,沒一會兒就墜了淚光,只啞著聲不停地應著
“欸!欸!爹、爹給你找,爹這就讓人給你找來。”
鹿呦輕喟一聲:“太晚了,明日再找吧。”
“不行!”江少煊卻一改往日在她面前百依百順的慈父形象,變得強硬起來,“我女兒要的,那怎么能明天再找呢!來人呢!來人呢!”
他這一通大喊,把院兒里的人都驚得跑了過來,十幾個丫鬟小廝圍著他行了一禮,不明白往日靜雅溫文的人怎么就突然癲成了這樣。
還是常年跟著他的一個小廝有眼力見,低頭恭敬問:“七爺,您別急,您想要什么?小的這就去找。”
于是乎,不到一刻鐘,一本頁面泛黃的手札小本就送到了鹿呦手里。
江少煊眉眼和藹,看著她的表情都快溺愛地滴出水來,大手一揮,霸氣道:“呦呦還想要什么,爹都給你找來!”
鹿呦嘴角微抽,揚了揚手里的手札,“不用了,有這個就夠了,您快回去歇著吧。”
“欸!”江少煊應了一聲,又有些切盼地看著她,“呦呦,你能再叫我一聲、爹嗎?”
鹿呦抿了抿唇,如他所愿:“爹。”
然后就看到江少煊興奮得像個小孩似的朝她抱來,眼淚嘩啦啦地掉,哽咽不已:“我終于等到了,等到了這一聲……”
擁抱的力度很大,眼淚很灼熱、浸透了肩背,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收緊,眼睛也不知為何泛起酸意,她緩緩伸手,輕輕回抱了他一下。
雖然還不習慣,雖然心里的怨還未消,但于一個舊病不知能活多久的人,她又何能冷漠到底呢……
而今夜睡不著的,又豈止是江少煊一人。
玄天宗,白衣少年運行完一個小周天,望向窗外的明月,清俊的眉眼映著清冷霜華,更添幾分出塵皎然色。
這一次,她拒絕了他的同行。
他撫著劍上的穗子,聲音低迷:“姬懷朔,我總覺得,她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了。”
姬懷朔在靈海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小子又是強吻,又是半威脅,還搞半夜偷襲那套,可不把人嚇跑了嘛。
但這話他卻是不敢直接對著云晨說的,怕又被他拿劍砍了。
于是便道:“那你也不想想,除了你以外,還有那么多人喜歡你師妹呢,你那個哥哥……”
看云晨眼色不對,他又立馬改口,“啊,不是,是你那個師叔,還有那個鬼王沈卿塵,其他人暫且不論,這兩個可都是實實在在的超級大能啊!
以他們倆的修為,隨便哪個都能像捏死螞蟻似的捏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