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月暗,狼嚎陣陣,坐在篝火旁的少女不由的又往樹旁挪了挪,看了眼躺在樹上的男子,咳了一聲道
“那個……我叫鹿呦,呦呦鹿鳴的鹿呦,道友你叫什么啊?”
男子閉著眼,像是在閉目養神,沒有回話。
少女抿抿唇,又小聲問他:“額……我看道友你傷得蠻重的,要不要下來,我幫你包扎一下啊?”
“不用了。”他終于開口,聲音卻極冷淡。
少女鍥而不舍,繼續找話題:“你的衣服也濕了,下來跟我一起烤烤火吧,不然會生病的。”
他連眼睛都沒睜,“不用了,你自己烤吧。”
她沮喪地‘喔’了聲,不一會兒又舉起手里烤的魚,雙眼亮晶晶地對他說
“我烤的魚好了,下來一起吃吧?這么久,你肚子肯定餓了。你放心,我技術很不錯的,應該很好吃。”
“不用了。”仍是寡淡的聲音。
少女握著烤魚的樹枝,又慢吞吞地坐了回去,小聲嘀咕:“其實我就是有點害怕,想讓你下來陪陪我。這里好多妖獸……”
樹上的男子終于掀眼,翻身從樹上躍下,看著呆呆的她,伸出手,
“不是說要給我吃烤魚嗎?”
“噢噢噢,”她高興地笑起來,把整條魚遞給他,“你吃,你吃,不夠的話我這里還有。”
看他坐旁邊啃起魚,又問他:“怎么樣?好吃嗎?”
云義常年食清淡的靈食,已許久沒吃俗食,聞言點了點頭:“還不錯。”
少女又笑起來,圓圓的眼,烏黑烏黑的,略帶嬰兒肥的臉頰陷出淺淺的梨渦,瞧著十分討喜。
等他吃完了,又湊過來,一臉擔心地說
“你又流血了,我給你包扎吧?這個,我技術也很好的。以前常常給我師姐她們包。”
他皺眉,抗拒地往后仰了仰身體,“不用了,我……”
話沒說完,就被她打斷:“那受傷了總不能放著不管呀,你不是說要帶我走出禁地林嗎?那萬一你半路失血過多,暈倒在路上怎么辦?你看我這小胳膊小腿的,肯定搬不動你啊……”
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兩眉彎彎一蹙,臉頰嘟嘟的,像個肉包子。本想拒絕的話,轉到嘴邊,不知怎的就變成了,“行吧。”
少女彎唇一笑,向他伸出了手,“那道友,你把治傷的藥和繃帶給我吧。”
他轉頭,詫異看她:“你沒有嗎?”
少女眨了眨布靈布靈的大眼睛,理所當然地搖頭:“沒有啊。”
云義:“……”
他無語了半刻,從儲物戒里掏出了她要的東西給她。
少女一邊解開他的衣服替他裹傷,一邊念叨:“我以前待的那個宗門,師父又老又小氣,我窮得都快去偷別人的飛劍養活自己了,哪有錢買這些嘛。”
“昂。”云義:(-_-;)
又聽她說:“咦?你這人瘦歸瘦,肌肉還挺多的,一塊兒一塊兒的,跟凍豆腐似的。難道這就是師姐她們說的猿臂狼腰,板肋虬筋,是那種頂級的雙修對象,可以讓人欲仙欲死的男人類型?”
云義:“……”
他吸了口氣,問:“你以前待的是什么宗門?”
少女給他涂著傷,頭也未抬:“合歡宗啊。”
云義:“。”
鹿呦:“怎么啦?”
云義:“沒事了。”
她是個愛說愛笑的性子,對著這么個大冰山也能自說自話。
就這樣,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走走停停,在禁地林里一路暢通無阻地走了三天,終于走了出去。
期間也有遇到危險,但這點危險,對云義來說就有些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