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云義…是你剛嫁的夫君…我還有個名字,叫月歸冥,手底下嘛現在管著些不成器的妖……”
“那我是誰呢?”
“你叫鹿呦,小名阿吟,原是青云宗的弟子,只是后來你師父見你我情投意合,便特意將你許配給了我。”
銀發的男子低眉淺笑,極濃的骨相配著冰瓷玉肌的皮相,似覆雪的青竹輝映朝霞,于極清冷中生出一絲極淡的冶艷,便生生俊出妖異而惑人的美來。
鹿呦怔了怔,伸手撫過他唇角淺紅的傷痕,“你的臉,受傷了…是為了救我才傷的嗎?”
細軟的手指帶著微涼的溫度,觸在絲絲疼痛的皮膚,輕柔的力度帶出酥癢的麻感,一瞬間,似連脊椎骨都被電流擊過。他僵木在那里,下意識想伸出舌尖,追著她的手指舔舔,又很快忍住。
干脆將半個臉頰都埋進她掌心蹭了蹭,連聲音都溫潤:“只是受了些小傷,不礙事。”
她撇撇唇,不贊同地蹙眉:“即便是小傷也不能大意,萬一破相了怎么辦?”又朝外喊,“彥藥師,煩請您過來替他看看傷。”
彥邈拂簾進來,滿臉疑惑,“看什么傷?他身上的傷我不是都處理過了嗎?還需要看什么?”
少女指著他臉上細小的傷口,憂心道:“還有這些還沒處理呢。”
彥邈頓時無語:“就這點小傷,也需要處理?再過兩天它自己就愈合了。”
少女輕聲道:“那怎么能一樣呢?你給他處理了,總要好的快些。夫君雖不在意,但肯定是疼的,您就行行好,幫他把這些小傷口也上上藥嘛。”
彥邈指著自己:“我、行行好??我有那么大臉——”
‘啪’地一下,云義臉上笑容不改,一腳踹在他腿上,彥邈頓時改口:“夫人說的是,是小的疏忽了,我這就去拿藥。”
鹿呦抿唇笑著點頭:“嗯,多謝。”
一抬頭,看見銀發的男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不由失笑:“夫君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云義搖了搖頭,唇角微揚:“沒有,只是覺得夫人好看。”
少女紅了臉頰,眸光婉轉微垂,“夫君也好看……”
云義這臉上的笑便差點收不住,眸眼微彎,“不及夫人好看。”
…
不一會兒,彥邈回來,見著兩人眉目含情的姿態,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把藥交給鹿呦,“還是夫人給他涂吧,這藥需仔細些,涂慢些,方才有效果。我就不打擾主上和您了,先告辭。”
他拱了拱手,退出去,云義壓根就沒看他一眼。
等鹿呦輕手慢慢為他上完藥,已是晚間,云義還記著她要吃東西,腳下跟踩了棉花似地飄了出去,吩咐手下去做幾道清淡飲食的菜后,馬不停蹄就去找彥邈。
開門見山就問:“為何她會失憶?”
彥邈正在搓藥丸子,聞言頭也不抬道:“您現在是大乘期的修士,妖力龐大,非她所能承受。妖丹雖阻了煞氣的侵襲,但也令她的記憶受到了一定沖擊。”
云義皺眉:“那她什么時候能恢復記憶?”
彥邈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那就要看陛下您想要鹿姑娘什么時候想起來了。”
云義眉心一跳,目光微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