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低眉,輕噘嘴唇,佯裝委屈:“那為何不讓我替你更衣,我們不是夫妻嗎?”
夫妻?云義瞳孔微微放大,還沒喝酒就已經先微醺了,舔了舔唇,目光躲閃,低聲道:“不是,我是不想你做這種下人做的事,不是不喜歡你靠近。”
少女輕笑,上前緩緩扯掉他的腰帶,“替夫君更衣,怎能算下人做的事,下人替你更過衣嗎?”
他低眸望她,眸里曳著淺色柔光,碎碎的,似掬了星和月,聲音也溫
“沒有,我都是自己來的。束發也不用別人,我自己都會。”
少女替他褪去外衫,一低頭,淡淡的清香順著垂落的青絲,蕩起香風掠過鼻尖,喉結輕輕滾動,他抬著雙臂,似尊木偶不動,呼吸微微急促。
纖細的手指滑過他胸口,又撫過僵硬的手臂,等換上那套衣服,他鬢角已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等她退開,他忍不住松了口氣。
卻又見她回身,牽起他的手,來到桌邊,笑著說:“這是我為夫君準備的晚餐,你試試看合口味嗎?”
云義呆站著,看著她笑臉,血液一點點往上沖,直至臉頰泛紅,整個人似快要冒煙般,吞了吞口水,猛地沖到窗邊,連連喘了幾口大氣。
不行,太刺激了,她居然主動給他更衣,還給他做飯……
被晾在原地的鹿呦:“?”
過沒一會兒,又見那青年倏地閃現回來,端坐在椅上,執筷略不自在地笑:“夫人親手做的菜,那我定要好好嘗嘗味道。”
鹿呦隨之坐下,狐疑看他一眼,倒了杯酒遞給他,“我以前對夫君不好嗎?”
云義接過酒,連忙搖頭,“沒有,夫人一直都對我很好,只是……只是,沒有這般的好過,所以我、我有點……咳……”
他呼了口氣,仰頭一口飲盡。
要命了,以前從沒見她主動過,這一主動,他感覺渾身都快燒起來了。
幾杯酒下肚后,他臉色更紅,沒敢抬頭看她,一直低頭使勁夾菜,少女的香味越漸濃厚,絲絲縷縷飄來,她又坐得那般近,他真是感覺全身骨頭都快軟下去了。
“夫君為何只吃菜不說話,是阿吟做的不好吃嗎?”少女用手撐著臉頰,歪著腦袋,笑吟吟看他。
他咽下一口菜,看她一眼又很快低頭,“不是…是太好吃了,我沒忍住,多吃了幾口。啊對了,夫人你也吃,你也吃,你這么辛苦,應該多吃點。”
他給她夾了幾筷子菜,又默默地把臉埋進碗里刨飯。
鹿呦:“?”這個夫君不是威風赫赫的妖皇陛下嗎?怎么看起來這么容易害羞?
云義:“……”這味道,她還靠那么近,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越來越熱,他不禁扯了扯衣襟,玉白的鎖骨露出來,泛著淡淡瑩潤的粉,一頭銀發從紫金冠里垂落在松垮的領口,惹人遐思,原本鋒凜銳利的鳳眸勾勒出瀲滟蒙色,眼尾也洇開淺淺的胭脂紅,這樣欺霜塞雪的一個人,這般看來,竟是格外的誘人。
鹿呦微微笑,心里越發覺得有趣,伸手又給他倒了一杯酒,正要再揶揄他兩句,“那夫君……”
冷不丁的,細白的手腕被他擒住,下一刻,整個人都被他抱坐在了自己腿上,又被他扶著后腦,微微下壓,泛著酒香的薄唇搔過她耳畔,聲音低沉沙啞的發魅
“夫人做菜的手藝一絕,但味道,卻不及夫人你的一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