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太極宗所在的東域,據說那里赤壁千里,赭紅如焰,陡峭的崖壁里還生長著無數吞云獸,而太極宗的建派之地,就在這些崖底的叢林里,那里連妖獸都比別的地方要大一些。
呦呦想去的話,我們就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逛過去,逛到哪兒就玩到哪兒,去遍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你想吃什么,我都給你做。
到時候,我整天都黏著你,你會不會覺得煩啊?”
懷里的人仍然沒有說話,他終于意識到不對,將她轉了個方向面對自己。
當看到那雙呆滯無神的眼眸時,他的心就像一下子被擰緊的弦,繃絞到極致,承受不住壓力,猝然斷裂成兩半,還沒感受到疼痛,就被難以言喻的恐懼攪得兵荒馬亂。
他驀地紅了眼,一把攥住了眼前‘人’的脖子,戾聲喝問:“她在哪兒?!”
可金蟬變得人偶如何能回答他,搖晃兩下后,人影不見,空留一地華麗的衣袍。
指腹殘留的溫度消失,帶起徹骨的冰寒。
他瞳孔凝縮,維持著掐握的姿勢站在原地,整個人都似被凍結般僵硬。
是難以置信,是不愿面對,腦子幾乎一片空白,連呼吸都似被一起梗斷在了喉嚨里。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睖睜的雙眼干澀得流下淚來,他才反應過來,她不見了,就這么消失在他面前了。
呼吸先一步急促起來,緊接著是胸腔里傳來的窒息般的痛意,他慌促地低下目光,試圖找到她殘留的痕跡。
卻只看到一枚落在衣服堆里的金色玉蟬,和一只玄檀木盒。
那種后知后覺的恐慌感和痛意,終于從心臟蔓延至微微顫抖的指尖。
一滴滴淚滾落在漆黑的盒蓋上,含著難以壓抑的哽咽聲。
他幾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此時此刻方才顯出少年人的脆弱和無助。
盒子只是普通的盒子,甚至不需多少力,就打開。
里面躺著這些日子以來,他為她親手畫圖打造的首飾,還有他親手替她雕刻、送給她做生日禮物那個木偶娃娃,以及鋪在最
信上用熟悉的雋秀字跡寫著:云晨親啟。
【師兄,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開了。
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與你告別。
可我知曉,如果直接向你說明,那我多半是走不了的。
這些日子恢復記憶以來,我常常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和剛認識不久后的場景。
那時的你很呆,我哭一哭,裝一裝就能完全相信我。
你正義,善良,而又肆意瀟灑,我看到你便覺得,你應該是個眉眼盛滿明月,襟韻灑落晴雪的翩翩少年郎。
我喜歡你的溫柔,喜歡你細心的對待和呵護,也喜歡你對我的偏袒和護短。
如果我沒有上一輩子的記憶,那我這樣的顏狗,遇到你應該完全抵抗不住。
可前世的某些傷痛,終歸讓我成了膽小鬼,變得不再勇敢。
我一直拒絕你,除了逃避外,也是真的怕云義發起瘋來,把你殺了。
事實證明,我的預感沒有錯,他就是個霸道的瘋子。
我也一直在心里告誡自己,要逃離他遠離他,要想盡辦法擺脫他。
可在我完全了解所有真相后,我發現,我對他的感覺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改變了。
不知何時起,我不再怕他,甚至看他受傷心里會不由自主地擔心。
我好像被剖成了一塊牛排,夾在你們倆中間炙烤。(對了,你不知道牛排是什么吧,是我家鄉的一種美食,但是沒有火鍋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