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鴻大長公主笑了笑:“慧能大師?我與他不算熟。不過,他偶爾給太后娘娘送平安符。請他進來吧。”
慧能大師一年可以去兩次壽成宮,就拔高了他地位,公主不可能不給這個面子。
今日探春宴,大師要給公主送一張平安符,是吉兆,更不能拒之門外。
片刻后,慧能大師進來了,身后還跟著兩個人。
是侯夫人白氏與白慈容。
駱家幾個人認識,彼此對視一眼。
其他人都好奇,交頭接耳:“是誰?”
“怎么慧能大師還帶女眷進來?又不是尼姑。”
“瞧著眼熟。那邊坐的駱小姐,與這兩位容貌相似。是駱家的人?”
議論紛紛。
公主也不解,面上卻毫無異樣情緒。
慧能大師行禮,侯夫人白氏與白慈容也見禮。
“公主娘娘,冒昧拜訪。送上平安符一張,公主娘娘金安萬福。”慧能大師合掌行禮。
公主笑了笑:“多謝大師。”
慧能大師上前,親自把平安符交到公主手里。
又退下來。
公主看向白氏與白慈容:“這兩位是何人?”
慧能大師笑了笑:“這位是鎮南侯夫人,這位則是白小姐。我與白小姐佛緣深,她知小僧要來給公主娘娘請安,也想來磕個頭。
此乃積德,也是替公主積福。一番善心,小僧不好辜負,就帶了她來,公主莫怪。”
好冠冕堂皇的一番話。
白家小姐可以請動法華寺的首座和尚為她行如此之事,是個能人。
眾人不免都看向她。
也看向駱家女眷。
公主聽了這些話,自然不好發作,當然也不是很高興。
白慈容與侯夫人白氏趁機跪拜,說有幸參見公主。貿貿然進來,也請公主勿怪。
“起身吧。”公主笑了笑,“一點小事。既然你們來了,也坐下飲一杯酒。”
喊了侍女,“來人,安幾。”
侍女很快抬了一張矮幾進來,放在最后面。
白慈容與侯夫人的計劃,竟是這般順利達成。
貴婦人們有些不屑,可又好奇她們與慧能大師的關系,不好突兀沖撞;且駱寧是太后恩人。
總之,關系復雜。
貴婦與千金們都是人精,無人莽撞,都在見機行事。他們隱約也猜到了原因,暗暗好笑。
這一出戲,有點精彩。
白慈容與侯夫人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很鎮定,可無法遮掩眸中的喜色。白慈容又看向駱寧的方向。
駱寧靜靜回視她,微微頷首;白慈容回以微笑。
“你心里氣瘋了吧?還要故作鎮定。”白慈容想。
她能如此輕易入公主的探春宴,駱寧應該意想不到,這會兒氣得吐血。
白慈容便覺得,自己不管是容貌還是氣質,都壓駱寧一頭。
“等會兒,柳娘子進來的時候,你會更氣的。”白慈容垂首,端了小幾上的茶水輕輕呷一口。
她與侯夫人都知道,現在眾人可能在打量她,批判她用這種方式,硬蹭到公主的宴席上,不屑、輕蔑。
可是,很快她們就注意不到此事了,只顧去看駱寧的熱鬧。
白慈容今天不想出風頭,她只是需要這么個機會。
在嘉鴻大長公主的宴席上露面,她就可以再次趁機拔高自己。又不犯錯,平安度過。
往后會有更多的邀約,她大展風采的機會多的是,不著急表現。
她拿到了敲門磚。
“公主,大家到了。”侍女在門口說。
白慈容有些激動。
侍女說“大家”,肯定是柳娘子到了。其他伎人沒資格得如此榮譽。
大哥的情報,實在很準。這些年,他的錢沒有白花,結交到了人脈,如今能拿到可用的消息了。
白慈容與侯夫人坐在最靠邊的位置,她們望過去,眾人也都把視線投向幔帳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