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灃:“……”
“我白日理事,很費腦子了,這會兒吃得又飽,實在沒精力。”駱寧道。
“不下了。”
“我還是想下的。”駱寧說。
蕭懷灃微微蹙眉。
駱寧:“其實我是想讓王爺習慣習慣,不是每件事都要過心。有些事,就隨意玩樂,不要計較輸贏。
王爺現如今年輕,當然處處可以拔尖。往后呢?將來老了,還什么都抓,卻又因精力不濟抓不牢,豈不是很痛苦?”
蕭懷灃沉吟。
“有幾分道理。”他說。
駱寧就發現,現如今她的任何諫言,他都聽得進去。
兩人就開始隨意下棋。
片刻后,蕭懷灃又開始布局了。他愣是靠著自己高超的棋藝,讓駱寧連贏了三盤。
駱寧:“……”
他竟反向使勁:你愿意輕松,那我可以憑我的本事,叫你更舒服,輕輕松松贏。
駱寧啼笑皆非。
正如蕭懷灃苦口婆心也勸不動駱寧“樣樣爭頭籌”一樣,駱寧也沒辦法勸他放縱隨意。
“不下了,早些睡吧,明日還要去法華寺。”駱寧笑道。
蕭懷灃特意問她:“這次下棋,可覺得輕松、開懷?”
不用動腦子也可以贏,當然高興。
駱寧如實點點頭:“是。”
“下次可還愿意同本王下棋?”
“自然。哪怕是輸,我也喜歡與王爺對弈。”駱寧道。
比起兩個人干坐、大眼瞪小眼,下棋很自在。
她又不好勝。贏了高興,輸了也無所謂。
駱寧的確不討厭跟他下棋。
夫妻倆睡下,他受傷的胳膊靠近駱寧,駱寧特意往旁邊挪一點,怕碰到他。
蕭懷灃蓋上了燈罩,卻沒有躺下,而是問她:“阿寧,你癸水是哪一日?”
駱寧:“……”
“去皇陵祭拜,別沖突了。”他又道。
駱寧舒了口氣。
原來問這個。
她都不知去皇陵祭拜,竟不能有癸水在身。
“就這幾日。”駱寧說,“那等我身上干凈了,再去皇陵?”
“好。”
“去法華寺呢?這個忌諱嗎?”駱寧問。
蕭懷灃:“不忌諱。”
他慢慢躺下。
初夏天氣溫暖,帳內彌漫著一種溫暖馨甜的氣息。男人的呼吸落在其中,格外明顯。
駱寧想起了他打馬球的模樣。
意氣風發、張揚明朗,比初夏的陽光還閃耀。
方才還替他換藥。
故而這個夜里,駱寧總感覺自己呼吸不太對。
可能是天氣暖和了,他身上散發的熱浪,比之前更明顯,一點點入侵她這邊,故而她沒辦法忽略他。
越是在意,越覺得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駱寧又往床里面挪了幾分,并且翻身背對著他。
“他怎么去了一晚臨華院,又回來了?他之前不是說,往后他住臨華院嗎?”
駱寧沒睡著,翻了個身。
蕭懷灃突然問她:“心里有事?”
“您也沒睡?”
“想一些事。”他道。
駱寧順口問:“王爺想什么事?”
“去祭拜父皇的事。”他道,“這次,是單獨帶你去祭祀。阿寧,希望父皇能庇佑咱們。”
駱寧覺得這是必然的。
蕭懷灃可是先皇最疼愛的小兒子,不庇佑他又去庇佑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