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
駱寧朝門口高聲喊了句:“來人。”
她知道得提高聲音,因為服侍的人都躲起來了,不在外面。
蕭懷灃只得松了手,怕她更惱。
駱寧整了整衣襟,桃葉已經在門口候著了:“王爺、王妃,可是要擺飯了?”
“擺飯吧。”駱寧吩咐。
桃葉應聲而去。
駱寧晚飯吃得很少。
蕭懷灃一直看她。
到了晚夕,駱寧感覺自己的鼻音更重了。雖然沒發燒,可腦袋里似蒙了一層薄紗被捆綁著。
第二天早起時,還是沒胃口。
不過太醫的藥不錯,她沒有咳嗽、也沒有打噴嚏,僅僅是頭重腳輕的不爽利。
腦袋沉,胃里也沉。
“……要不要吃前日在公主府吃的酸蘿卜鴨湯?”蕭懷灃問她。
駱寧睡了一覺就不生氣,只是病得懨懨的。
她支著腦袋,“不想。”
頓了頓,她說,“我想喝荔枝干燉老母雞湯,里面再加一些藥材。”
她喊了秋蘭,讓她吩咐下去。
秋蘭卻看了眼蕭懷灃。
蕭懷灃明白,這是她們在韶陽常喝的湯。進府大半年了,駱寧一次也沒提過。
“去做吧。”蕭懷灃沉聲道。
秋蘭應是。
蕭懷灃摸了下她頭發:“你好好養著,我先出去了。”
他今日誤了早朝。
肯定還有事要忙的,他白日極少在內院歇著。
駱寧點點頭:“王爺自去忙,不必擔心我。”
中午,駱寧喝到了荔枝干燉的雞湯。新鮮荔枝沒有,荔枝干卻是有的。
煨了一上午,藥材、老母雞和荔枝干幾乎都融在了湯里,湯就格外鮮甜。
熱氣騰騰喝了一大碗,駱寧后背與額頭都冒汗。
用了午膳,她更衣后歇下,多睡了一刻鐘。
醒過來的時候,人清爽了很多,風寒算是壓住了。
蕭懷灃出去,傍晚也沒回來。
不過二門上的丫鬟來傳話,說王爺在外院的書房用膳,叫王妃不必等他。
“……王妃,王爺是不是生氣了?”秋蘭問。
駱寧:“什么事值得生氣?”
她都沒生氣呢。
秋蘭:“王爺很不愿意咱們提到韶陽。您一說荔枝雞湯,他自然想起了這茬。”
駱寧愣了下,繼而苦笑:“咱們又不是來王府坐牢的。況且失約在先的人又不是我。”
她還有三分病意,又占理,實在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想鬧點脾氣。
鬧脾氣,不是上次摔枕頭那種發火,而是小小的、無傷大雅的撲騰一下。
然而一輩子不知何為“鬧脾氣”。
小時候沒有可以撒嬌的人,長大了步步危機。好容易重生一世,也是如履薄冰走到了今天。
所以鬧脾氣的念頭只是在她心尖一閃,就消失無蹤了。
“……外院可能有事,別瞎猜。”駱寧說,“晚上我還要喝雞湯。”
秋蘭去吩咐了。
駱寧一個人簡單吃了飯,又喝了藥鞏固效果,到了時辰就洗漱躺下了。
她沒等蕭懷灃。
她夜里是熱醒的,一身汗,因為她被人牢牢箍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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