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的心被揪成了一團,他沒有想到李安然居然如此決絕,一言不合就選擇了跳樓自殺。
驚慌中,他拉開同學,探出窗外朝下看去,只見李安然一邊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邊招呼出租車,然后鉆進車消失不見了。
“我艸,這是三樓啊,他跳下去居然沒事?”王琪整個人呆住,除了佩服就是后怕。
其實三樓跳下去也就七八米高,人肯定是摔不死的。可看這家伙跑步的樣子,完全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這就很夸張了,要知道下面是水泥地啊!
吳敏在家打掃衛生,聽到開門聲,探頭看,就見李安然一個人走了進來,身上衣服似乎有些臟。“咦?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
“學校里全是記者,我就逃回來了。”李安然脫掉衣服,反過來一看,后背有些破損了。
“呀,你背上怎么回事?”吳敏驚訝。
“我跳樓的時候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磨的。幫我涂點藥水,免得傷口化膿。”
吳敏從藥箱里找出鹽水,給李安然洗了傷口,然后涂了一些紅藥水。“沒事,都是擦傷。”
李安然上樓換了件新衣服,剛下樓,韓滿他們四個也回來了。
“老韓,收拾東西跟我回京師。老林你們幾個在這里看家,如果文工團那里要幫忙,你們幾個伸把手。”李安然怕了,這地方那是半分鐘都不能待了,回京師避避風頭先。
五分鐘后,電調的計程車就到了。
李安然戴著帽子口罩和墨鏡,與韓滿鉆進車里,“機場,趕時間,謝謝。”
劇場后臺,一個西裝革履,戴著圓框金絲邊眼鏡的斯文中年人,拿出一份合同,“文小姐,我們公司給您的是最頂級的合同,與鄭麗筠小姐是一模一樣的。公司保證每年給您量身定做不少于兩張專輯,演出費也是最高的……”
中年人用極為僵硬的國語解釋合同條款,公司福利,以及各種承諾。
文萱默默聽著,表情平靜,沒有任何波瀾。一旁孫慧清倒是會時不時問一些問題,中年人也都一一做了解釋。
“包括每年給文工團一萬元的勞工費,我們公司負責報銷。每年有兩次探親假期,來回差旅費全部由公司支付。”
坦率說,這家唱片公司的誠意的確很足了。要知道現在內地藝人的知名度遠不及香江和灣島明星,哪怕內地最頂尖的明星,到了香江也只有新人的待遇。而且香江比內地富裕,所以多多少少對內地是有優越感,對內地藝人的壓迫情況是比較普遍存在的。
孫慧清聽完中年人的解釋,感覺條件已經非常好了,于是問旁邊的林文杰律師,“林律師,您看合同條款有沒有問題?”
林文杰律師是羅薇娜介紹給孫慧清的,原本是怕演出中出現糾紛,現在恰好唱片公司要與文萱簽約,于是把他喊來了。
林文杰仔細看了合約,最后肯定道,“沒問題,梁先生所說的各項待遇合同里面都有體現。不過這里也有幾條懲罰性條款,我要跟你說一下……”
等林文杰說完,孫慧清的臉就板了下來。內地這時候合同法也剛通過,社會上壓根都沒怎么流行。孫慧清因為文工團經常出國商演,所以接觸過合同。這個合同里面懲罰性條款太嚴厲了,而且合約一簽就是十年,違約金更是高達一百萬。
開什么國際玩笑?如果簽了這個合同,哪一天唱片公司不高興了,隨便找個錯處就能雪藏你十年。孫慧清和李安然聊天時候聽他說過外面是怎么控制藝人的,怎么在合同里面挖坑的,現在果然被她遇到了。
“不行,這幾條我們有意見,必須要改。”孫慧清說話的時候腰桿子很硬,因為如何避坑,李安然跟她講的清清楚楚,她可都記在腦子里呢。
谷婉瑩和吳天在觀眾的掌聲中致謝下臺,到了更衣室,就看到有幾個演員貼在辦公室門口偷聽,于是也悄悄走了過去,里面隱隱傳來孫慧清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