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別說,我就遇到過一次,洞比這個還小一些,可能是遇到了膨脹土……”
聽著袁文杰訴說過去的故事,雖然身處幽閉空間,阿列克謝倒沒有了剛進來時候的恐懼,往后嘩啦碎土的動作也逐漸熟練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感覺已經適應了土里散發出來的腥臭味道時候,前面的袁文杰卻停止了動作,而是用耳朵貼在墻壁上仔細聆聽起來。
隨即他轉過身體,朝阿列克謝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著嗓子吩咐,“別說話,地下室有人。睡一會,等他們下班后我們再進去。”
夕陽微斜,安娜獨自走在倫敦橋上,雙手插在風衣的斜兜里,面對如同巨輪一般的紅日發呆。河風撩撥著她的長發,隨著紗巾在半空中飛舞,恍若凌波仙子一般美麗,惹得路人紛紛為之側目。
米哈伊爾大踏步走了過去,在她身旁站定,視線從來往的人流掃視了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的警衛力量,這才放心轉頭看向安娜。
“怎么了?有心事?”
安娜面無表情盯著那輪紅色,沒有任何反應。
“喀秋莎又在鬧了?”米哈伊爾繼續問。
安娜此時才有了反應,將風衣的衣襟合攏起來,緊緊裹住身體。“是啊……任誰看見殺父仇人都不會安定的,哪怕兇手就是她的母親。”
“如果奧列格活著,也許喀秋莎能原諒你……可你會再殺奧列格一次嗎?”米哈伊爾試探問。
安娜的眼眸從虛無中回到到現實,打量了一會米哈伊爾,看得大老爺們的脖子一直在往下縮,才展顏一笑。“巴卡京來了?”
“嗯……額……你怎么知道的?”米哈伊爾被驚訝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原來如此……”安娜好像突然就輕松了許多,視線重新轉向那輪紅日。“原來如此,奧列格還活著對嗎?”
米哈伊爾咳嗽了幾聲,隨口將濃痰吐到泰晤士河水里,借此動作掩飾了自己的尷尬。“是的,他還活著……不過要過幾天才能恢復過來。”
“假死?也就是說二十年前的叛逃也是巴卡京安排好的,對嗎?”安娜的確聰明,僅僅幾句話,縈繞在她心頭的迷霧就被熾烈的陽光驅散一空,真相就如腳下的泰晤士河一般坦蕩蕩暴露在她眼前。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米哈伊爾決定不說實話,因為他看到了安娜眼里透出的冷芒,心里默默為遠遁的巴卡京祈禱著。
遠在馬島的李安然剛從塔那那利佛工業園區回來,日產汽車廠今天新流水線開張儀式,作為大股東的他自然要去捧場。
回到家里,就看到頭發已經灰白的巴卡京等候已久了。
“剛到?走,書房說話。”李安然很是隨意地打招呼。
巴卡京跟著李安然到了書房,看著書房里簡潔的布置,不由微微搖頭。“你每年賺這么多錢,也不知道享受一下。”
李安然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知道他在說自己似乎節儉得有些過分,不由大笑起來。“人總是貪婪得不到的,真正擁有的卻從來不會在乎。”
他這番話倒是出自他的內心真實,也是他兩世為人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