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玲最近和辛嘉豪一樣,每周都會在武漢待五天,然后周末再飛回鵬城。
每次來都帶著不同的小禮物:第一次是潤喉糖,第二次是眼罩,第三次是寫著“代碼必過”的卡通貼紙。
她把辦公位搬到了應付模塊團隊中間,有人路過時會偷偷往她桌上放零食。
有湖北的麻糖,也有馬來西亞同事寄來的巧克力。
“大家停一下。”有天晚上十點,祁燁玲突然站起來,“今天不加班了,我請大家去吃小龍蝦。”
眾人一臉懵逼得抬頭看著她,都以為聽錯了。
自項目啟動以來,還沒人敢在晚上十點前離開辦公室。
李峰不在的時候她最大,祁燁玲如果說要一起吃小龍蝦并下個“早”班,那包沒問題的。
那晚他們去了光谷步行街的一家老店,祁燁玲點了十斤油燜大蝦,又給每個人叫了啤酒。
實習生小李喝了兩口啤酒忽然感性的起來,聊著聊著就紅了眼睛:“其實我挺怕拖后腿的……”
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老開發拍了拍肩膀:“怕什么,哪個程序員敢拍胸脯說自己沒寫過bug?”
...
大半個月前的1月7日,當遺留問題數突破300個時,李峰從馬來西亞飛回武漢。
不是他們問題越解決越多,而是上線切換過程中解決問題的速度有些趕不上發現問題的速度。
他的行李箱里裝滿了檳城白咖啡,分給每個人時說:“這是那邊同事讓我帶的。”
但武漢的同事們卻并沒有收到“小禮物”的欣喜,上線切換的壓力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祁燁玲看著李峰眼底的黑眼圈,忽然想起去年在鵬城總部,兩人為了架構方案吵架的場景。
那時她還覺得這個項目經理是個顧頭不顧腚的主,只想著規定時間上線系統,卻不管架構可能會留下的坑。
直到現在,時間的壓力讓每個同事都不太敢休息的時候才知道這個項目經理真不是白給的。
“我組了個臨時測試突擊隊,”李峰說著,打開筆記本電腦,“都是各部門抽調的骨干,明天開始跟你們一起在光谷辦公。”
他指了指祁燁玲,“你負責技術攻關,我負責搞定業務部門。”
那天下午,兩個團隊在實驗室里開了個簡短的動員會。
祁燁玲站在白板前,用紅筆圈出最棘手的十個問題,每個問題旁邊都標上了對應的負責人和預計解決時間。
當她寫下“祁燁玲”三個字時,會議室里響起了掌聲。
這是整個大團隊用這種方式表達對她敢于承擔責任的認可。
又是一個凌晨三點,王哲突然沖進會議室:“祁姐,多幣種結算的問題解決了!我們用了動態路由策略,現在延遲穩定在100s以內!”
祁燁玲看著他展示的測試數據鼻子一酸。
她轉身看向窗外,遠處的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似乎光谷的黎明就要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