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么謝!跟我還客氣!”孟常云的聲音又恢復了慣常的爽朗,仿佛剛才的沉重只是錯覺。
“什么時候動身?我這就去翻翻我的釣魚竿。
早就聽老周(周愛黨)說你莊園里還搞了個湖,魚肥得很!
還有,你答應我的滄瀾紫,這次再不讓我喝夠本,我可不走了啊。”
“快了,就這兩天。定好時間后我讓林雨晴給你訂機票,安排車去星城接您大駕。”陳默的心口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暖流,那沉甸甸的窒息感似乎松動了一點點。
“行,老頭子我隨時待命。就等著去享受陳大總裁的莊園了!”孟常云笑聲洪亮。
剛掛了孟常云的電話,手機還沒放下,屏幕就又亮了起來,來電顯示赫然是“辛玉良”。
陳默剛按下接聽鍵,辛玉良那標志性帶著點北方口音的洪亮嗓門就迫不及待地沖了出來。
震得陳默下意識地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喂!陳默!你這小子不夠意思啊!偷偷摸摸搞小動作是吧?”
辛玉良的聲音里充滿了“興師問罪”的意味,但更多的是熟稔的調侃,“我剛從老孟頭那兒知道,你要帶胡笳去你那云瀾莊園逍遙快活?還單獨請了他?怎么著,媳婦接到了就把媒人忘了?”
陳默被他一連串的“炮轟”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只是覺得這辛玉良越發無恥了,他算什么媒人啊。
臉上卻難得地露出一絲真切的無奈笑意:“辛總,你這消息也太靈通了點吧?我這剛掛老孟電話沒幾分鐘。”
“廢話!老孟頭剛掛你電話就跟我顯擺上了,說你要請他喝親手烘的咖啡,還要釣魚。把我給氣的!”辛玉良佯怒道。
隨即話鋒一轉,透著毫不掩飾的垂涎,“我可不管啊。陳默,這事兒你必須給我也安排上。云瀾莊園,我惦記多久了?你那些寶貝鐵皮卡、波旁豆子,還有你吹上天的蜜處理、日曬...”
他自顧自地說著,越說越嗨,一點沒有總裁的矜持。
“這次我必須親自去嘗個遍。
你給我留最好的房間。
老孟頭有的,我必須有。
他釣的魚,我也得釣一條更大的。
對了,把你那個莊園經理周愛黨叫上,我得好好跟他聊聊種植,老孟說他是個行家!
就這么定了啊!”
辛玉良連珠炮似的,根本不給陳默插話的機會,仿佛生怕晚一秒這趟美差就飛了。
他對咖啡的癡迷是認真的,此刻更像是個發現了寶藏的孩子,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陳默被他這股熱切勁兒感染,連日來的陰郁又散去不少,笑著應承:“行行行,辛總大駕光臨。最好的房間,豆子管夠,魚也管夠。周愛黨那邊我打招呼,讓他好好接待你這位專家領導。”
“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有良心!時間定了告訴我。”辛玉良滿意地哼了一聲,說完便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聽著聽筒里的忙音,陳默搖了搖頭,嘴角的弧度卻真實地停留了片刻。
他剛把手機放下,內線電話的指示燈就閃爍起來,是徐平。
他按下接聽鍵:“徐董?”
“陳默!”徐平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種熟悉的腔調,但細聽之下,卻有種慢悠悠的休閑感,“你小子,最近很能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