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秒鐘,陳默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鐘耀祖,有完沒完?”
“你說誰經驗豐富呢?
老子經驗豐富你一臉!
老子在華興是出了名的對待愛情專一的霸道總裁。
你個就知道在麻省實驗室里焊電路板的人懂個屁。”
陳默口不擇言,完全忘了自己當年和某個蘇姓奔馳銷售一起騎馬還頂人大桃子的騷操作。
“還怎么追?
你他媽寫代碼搞算法的那股勁兒呢?
eda那么難的架構你都能啃下來,追個姑娘能比設計7n芯片還難?!”
他停下腳步,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虛空,仿佛鐘耀祖就站在他面前,唾沫星子幾乎要透過話筒噴到對方臉上:
“聽著,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彎彎繞繞。
什么送花送早餐寫酸詩,那都是弱雞才干的事。
你鐘耀祖是誰?
麻省三十年來最年輕的博士!
二十三歲的四級部門經理!
本人親自從波士頓挖回來的天才少年!
你手上握著的是華興未來芯片設計的命脈!
你腦子里裝著的是國際領先的eda算法!
你他媽給我拿出點天才的傲氣和自信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針雞血,然后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蠱惑人心屬性,仿佛在部署一場關鍵戰役:
“直接a上去!懂不懂?
就是正面剛!
別玩那些迂回戰術!
welk給她發消息,直接約!
就說:‘唐錦弦,我對你挺感興趣,晚上有空一起吃飯看電影嗎?’
簡單!粗暴!高效!
這才是我們搞技術的人該有的風格!
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樣子!”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只能聽到鐘耀祖粗重的呼吸聲,似乎在消化這石破天驚的“戰術指導”。
陳默吼完這一通,胸中的邪火發泄了大半,人也稍微冷靜了點。
他長嘆一口氣坐回椅子上,端起那杯林雨晴幫他準備好的冰美式,冰冷又苦澀的牛馬提神水瞬間讓他剛剛被鐘耀祖快氣暈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他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有點...
有點過于激動了?
甚至有點胡說八道?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尤其是在被鐘耀祖這通“專線求愛”氣得七竅生煙的情況下,他絕不可能承認自己剛才的“指導”可能是個餿主意。
再說了,是鐘耀祖追女人又不是自己追女人,要是追不到關自己什么事?
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找回一點威嚴。
用一種“老子是在指點你迷津”的口吻補充道:“當然,前提是人家姑娘對你不反感。
你平時工作接觸的時候自己沒點數?
眼神!看眼神懂不懂?
知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眼神藏不住,討厭一個人的眼神也很難藏?
算了,你這榆木疙瘩估計也看不懂。
反正按我說的做。
成了請我吃飯,不成...
不成你就繼續跟你的服務器過日子去。
少來煩我!就這樣!掛了!”
不等鐘耀祖有任何反應,陳默“啪”地一聲狠狠扣上了電話。
那力道之大,仿佛是要震得整個辦公桌都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