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錚懷念一般笑:“我和姐妹們總是十九了,還要跑來。到了十九啊,是真的沒什么了。沿著河岸偶爾看見了沒有被收起來的花燈,也都是不好看,沒什么意思的。我們湊過去了,那些商戶甚至會直接送給我們。”
“聽起來真熱鬧,今日京城還沒那么熱鬧。但是比起去年好多了,去年不知道來沒來街上。那時候我們一家子已經在京城了,但是大局未定,街上的百姓都不敢出門。之前被叛軍殺了太多人,幾乎家家都掛白。”昭瑞公主嘆氣:“是我的不是,提起你的傷心事。”
“提起這個,我并不傷心。小時候家里的日子過的無憂無慮,再多風霜都有爹娘擋著呢。”只是一夕之間,所有的長輩就都沒了。
“罷了罷了,不說這個。今年還不夠熱鬧呢,來年更熱鬧,到時候還一起來。”
虞錚笑著說好。
她們在街上玩,瞧見有玩雜耍的。
這個時候的雜耍比較硬核,胸口碎大石是真的碎,吞劍噴火是真的噴。
翻跟頭的人,是真的能連著翻幾十個。
那站在壯漢手心里盤子上的姑娘踮起腳,能多轉好幾圈,是真的靈活。
昭瑞公主等人看的高興,都打賞了不少銀錢。
那幾個雜耍的漢子操著五湖四海的口音謝謝打賞的人。
怎么看,都是要興旺的樣子。
天子腳下,永遠是最快恢復的吧。
她已經好幾年都沒有在上元節出來過了。
等她們在酒樓用過了晚膳,時辰就不早了。
大家也就差不多散了,昭瑞公主叫她上車,要親自送。
虞錚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她是被公主直接帶走的,但是馬車也一直跟著呢。
“公主不必如此客氣,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有話跟你說,今兒也沒空,車上說。”昭瑞道。
這么一說,虞錚也就沒話說了,只好跟上。
馬車里,昭瑞道:“二月初一,那金羚可就進府了。那妮子看著是個大方的,實則可不是。你們府上的白氏腦子不行,鬧來鬧去就那么一回事。這金羚不一樣,她可是個狠毒的。你要小心些,她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虞錚點頭:“多謝公主提點,我記得了。”
“你心里定然在想我有什么謀劃是吧?”昭瑞自己笑:“實話跟你說,一來確實覺得你好,我樂意跟你玩兒。二來,我那好二嫂,赫連氏,我可結結實實吃過她的虧。其余的,我就不說了。我料定你明白的。”
虞錚愣了一下后點頭:“是。”
這就……
“放心,我可沒叫你替我做什么事。我就喜歡你。”昭瑞拍她一下。
虞錚對她笑:“公主瀟灑坦蕩,妾也喜歡公主。”
喜歡就是喜歡,夾雜點別的又怎么了?
這一夜,她夢見許多事,大概是小時候吧。
只是早上被叫醒的時候,就全都忘記了。
去請安,帶的還是青霜和堆雪,她輕聲道:“昨日公主說的話,你們跟誰說過?”
“奴婢沒有說。”青霜道。
堆雪有些愣怔,也忙道:“昨晚回來晚了,奴婢還值夜,也沒說過。”
虞錚嗯了一聲。
她不囑咐她們不要說,料想她們是懂得的,要是不懂,那就該換了。
早請安,人很全。
柳氏詢問昨日,虞錚說一切都好,就是在街上玩耍。
白側妃撇嘴:“虞妹妹好福氣,倒是得了三公主喜歡。三公主眼高于頂,可不輕易跟誰交好。”
“是嗎?那我果然很榮幸。”虞錚笑道。
白側妃還想說什么來著,不過她自己想到了別的,就又咽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