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錚腦子嗡的一下,整個人都搖晃了一下。
青霜和堆雪忙扶著她坐下。
柳氏也蹙眉:“昨兒還好好的,怎么就急病而亡了?”
傳話的人什么也不知道。
白側妃也知道昨天的事,她也皺眉:“這也太明目張膽了些。”
金側妃卻笑了:“一夕之間暴斃,也不是沒有。”
“虞妹妹你還好嗎?”柳氏問。
“我沒事。”虞錚深吸氣:“側妃病故,我可否叫身邊的丫頭去,上一炷香?”
“可以。”柳氏嘆口氣:“只是到底是別家府上的事,再多就不要參與了。”
虞錚點頭:“皇子妃放心,我知道分寸。”
須臾之間,她已經震驚了下來。
她并沒有后悔的情緒,因為她從頭到尾也沒做錯什么。
她只是神傷,為陸珍的死。
誰也不能救誰,她試圖幫助陸珍,但是她也不是陸珍的救世主。
她只是想知道陸珍是怎么死的。
回去后,虞錚叫青霜去:“以你自己安全為主,能打聽就打聽,不能打聽就回來。陸珍身邊那個丫頭是她娘家帶去的,你若是見到了,可以問她,見不到就算了。”
青霜應了一聲去了。
“姑娘,別太傷心,這也是命。”羅媽媽抹淚。
“命?”虞錚嗤笑。
下午時候青霜回來,臉色也不太好:“跟著陸側妃的那個丫頭也沒了,說是跟著主子去了。”
虞錚深吸一口氣,也不意外。
“奴婢打聽了一下,伺候陸側妃的人透露了一點,說她昨日回去又被打了一頓,打的很厲害。也不給飯吃就關起來,夜里的時候她想不開,自縊了。尸身看見的人多。總不可能都跟著主子去了……”
對于陸側妃的死,奴婢們或許還沒有那么多感觸,只是覺得可憐。
可對于跟著陸側妃的那個丫頭死的不明不白,奴婢們是真的唇亡齒寒。
所以這消息也沒瞞住。
虞錚點頭:“你先去用膳吧,不早了。”
青霜應了一聲:“側妃您別太難過。”
虞錚嗯了一聲。
“這樣也好,或許她也跟她想念的人們團聚了。”虞錚道。
羅媽媽抹淚:“造孽啊!這世道,糟踐的人不是人……”
“這算什么呢,這幾年,咱們聽見的還少嗎?”那些前朝大臣們家中的女兒們,這些年是怎么零落的?
叛軍殺進京城的時候,又有多少年輕的女子們遭殃了?
陸珍比起她們來,還算幸運的。自盡,總比被糟蹋死的好些吧?
亂世里的女人,哪有什么好命呢?
羅媽媽想到了自己的兒女,眼淚憋不住,擺擺手先出去了。
死了一個沒有娘家的側妃,這著實算不得什么要緊事。
獨孤鉞回府后天都黑了,才知道這個消息。
心想虞氏肯定很難過,說不定哭了:“去看看吧。”
虞錚見了他,還是對他笑。
獨孤鉞坐下來看她一會后道:“我來不及說。”
虞錚笑出了聲音:“我知道。”
獨孤鉞就不說話了,他也不會安慰人,來了就就是安慰她了吧?
虞錚沒有借著這件事撒嬌或者是賣可憐。
她不想這樣做。
獨孤鉞倒是一晚上都在想要不要安慰一下,想了一晚上,也沒說出個一二三。
這一晚,兩人單純的什么都沒做,只是虞錚貼著獨孤鉞睡了。
第二天,獨孤鉞叫人送來了不少東西,綾羅綢緞,珠寶玉器。
還挺好的,就是有點亂。
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是哪里收繳的,一套玉擺件,看似是一套,實則不是,怎么看那個四季花卉的小玉瓶的秋菊都是湊進去的。
這倒不是前院故意不重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