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今年二十三,正是好年歲。
確實他缺少的就是從小跟著主子的這份情誼,但是主子跟前并沒有第二個內侍跟過他多少年。
所以,如今出頭了,就已經是機會了。
他勢必要抓住的。
這位虞側妃很明顯不滿意張長史啊,后院主子們的話,有時候也很關鍵。
她們不必時時刻刻替你說什么好話,關鍵時候一句話,才最有用。
王福走后,羅媽媽道:“這也是機會。”
后院里,別說是白側妃和金側妃,就是四皇子妃柳氏,也不看重內侍。
因為內侍對于他們來說,是陌生的,是畸形的,是不討喜的。
但虞錚從小與皇室中人打交道多,太知道這些內侍們的本事了。
當今身邊有個內侍叫馮程,年歲不大,已經深得陛下信重了。
日后等內侍們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或許就會對她嗤之以鼻,但是目前,這就是機會。
虞錚特地叫來了聽松與驚鴉囑咐:“與前院內侍,務必保持距離。打交道是必然的,但是不要叫人覺得我們與前院里的內侍過從甚密,明白嗎?”
聽松和驚鴉都是明白孩子,當然點頭。
四皇子過來的時候,天黑了下來。
虞錚以為他不來了,剛吃過晚膳,正在休息。
她起身,披散著長發:“夫君,我好累,不想下地了。”
獨孤鉞嗯了一聲,走過來坐在她身邊。
“我見過王福了,之前吩咐的事,都做好了,明日我再囑咐洗衣之類的瑣事,不過三日,就全都妥帖了。這畢竟不是咱們府里。”
獨孤鉞皺眉想了想怎么還有洗衣的事,不過仔細想就知道,這么多人的衣裳是都要洗的,府上也有洗衣房。于是點頭:“知道了。”
說罷又補了一句:“不必急于一時,你累了就休息。”
“這些倒也還好,只是一樣我拿不定主意。”虞錚坐起來靠著他,把頭放在他胳膊上:“夫君,我說了你別生氣。”
“嗯。”獨孤鉞點頭看她的發頂,不知道她是不是又要說些叫他為難的話了。
“按說,我和白姐姐都是側妃。她資歷比我老,年歲比我大,我是該讓一步的。這些事,該白姐姐來做,她囑咐我,我聽著。可白姐姐的身子骨……沒事還要心口痛,我怕她一旦操勞受不住。雖說我已經問好了郎中之類的,可畢竟這里不是京城。一旦發病了,看不了太醫……”
獨孤鉞聽著,沒有打斷她。
“我就怕她不高興,所以問問夫君,我需不需要讓她操勞一些?”
“不用。”獨孤鉞心說白氏做不了這些事。
“書院這個事,不知道她理解了沒有,我就怕她生氣。”虞錚在他胳膊上蹭了幾下。
“不會,你做的很好。”獨孤鉞的另一只手在她臉上拍了一下:“繼續做就好了。”
其實獨孤鉞以前都很忽略身邊女人做了什么。
他當然知道妻子要打理家業,主持中饋。
但是柳氏與他成親不久他就一直在外,身邊跟著的是白氏。
白氏是妾,妾沒有那個必要做什么。
所以他對白如縷的要求就很低,做了什么都是好的,不做也無妨。
這其實不是縱容。
就是覺得妾而已,做不做都行。放任自流吧。
當然,他肯定是念舊情寵愛白氏的,白氏這個得寵的名頭也不會是假的。
但是現在他忽然發現,妾也不見得就什么都不能做。
他以前沒注意,林布和韓寧他們做了很多他們本不該管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