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松口氣:“去正院收拾出一處閣子給左姨娘,左姨娘不能自己移動,就抬去正院。養到生完孩子坐月子再說。”
左氏也巴不得,忙謝過了皇子妃。
金側妃看不出是不是失望,但她哼了一聲:“姐姐可真是個仁善的好主母。”
“金側妃,你今日行為,是全然不在乎四皇子如何想的是嗎?四皇子至今只有一子一女,左氏不管懷的是男是女,都是四皇子的骨血,等他回來……哦不必等他回來,我會即刻送信去廬州。他知道了你的所做作為,但愿他不要生氣才好。”
“姐姐這話我聽不懂,是我的人不懂事,我這不也是在罰?四哥就算要生氣,我擔著也就是了。”金側妃說罷就一福,扭頭走了。
柳氏囑咐:“去把靈芝給我帶去正院。”
可惜,金側妃一開始就打著利用一個廢棋的心思,月桃帶人去了金側妃那的時候,靈芝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
她被捆在一個破爛的長條凳上打板子,口鼻處全是血,因為是趴著,那血還在往下流。
里頭甚至混合了一些塊狀物,不知道是什么。
她整個人后背到臀部已經血肉模糊,條凳最下方好像還有個長方形的空地是泥土,這之外就是比人體更寬的一個范圍,全都是暗紅色的血液。
月桃都不必細看也知道,打成這樣,人不可能救活了。
金側妃哎呀了一聲:“打的太重了,快去請郎中來。”
可惜人被放下來后,即便躺下,也沒反應了。
月桃沒走近,只是道:“金側妃打殺奴婢這件事,奴婢回去稟報皇子妃,只怕是要有個說法的。”
月桃也是從小跟著柳氏一起長大的,情同姐妹,她平時跟柳氏說話都沒大沒小的。
這會子對上金側妃,心里的怒氣就壓不住。
太明目張膽了。
她是正院里的奴婢,料想金氏就算瘋了也不敢此時對她下手。
靈芝可能還有一口氣吧,但是已經不值得救助了。
她也是個可憐人,正院也好,虞錚也好,金羚也好,都不是她真正的主子。
她一定不是自愿做一個釘子的,但是主子要求,就由不得她。
落得這步田地,是主子不好,不是她不好。
左姨娘被抬去正院休養,只帶了一個貼身的春枝,其余人都是正院的。
月桃說了靈芝的事,皇子妃大怒,砸了好幾個茶碗:“真是個賤人!”
“這件事奴婢想著她從頭到尾就是故意的,只怕一開始就把靈芝當個棋子用。不管做成做不成,靈芝都要死。”月桃怒道:“這就是沖著您。”
明擺著左氏這一胎,生下來就是正院的孩子了。
金側妃怎么忍得住?
柳氏冷笑:“傳我的話,金側妃縱容奴婢沖撞左氏,導致左氏險些小產,是她御下不嚴,罰半年俸祿,禁足一個月。”
“只怕這樣,她不服。”月桃嘆氣,畢竟左氏沒有小產。
“不服好啊,就叫她回娘家告狀去。”柳氏冷笑:“要不然她就取代我。”
“雖說春枝看見了金珠拌了靈芝,可只怕金珠是不會承認的。靈芝也沒了……”青蘿也嘆氣:“這件事要是她咬死不認,反過來污蔑咱們,那就不好辦了。皇子妃您息怒,罰的輕一些也無妨,只怕如今后院里從上到下都恨她呢。”
這一件事不可能扳倒她,那何不縱容一下?
柳氏看了青蘿幾眼點頭:“你說的是,那就禁足一個月。”
反正罰不罰銀子,金氏也不會缺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