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一陣,青霜幾個都想跑了。
獨孤鉞才又道:“三姐姐好嗎?”
“嗯。”虞錚頭也不抬。
獨孤鉞……
他猛然起身走過來,虞錚抬頭就見他黑著臉,伸出手,一把把她拉起來就抱懷里。
然后往里間去。
虞錚哎了一聲,獨孤鉞充耳不聞,直接往里走。
到了門口,虞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門框:“你做什么?”
“睡覺。”獨孤鉞道。
虞錚這回真生氣了:“大下午你睡什么?你自己睡!”
獨孤鉞不管,他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把她的手掰開直接進屋。
青霜和梅雨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不該跟進去伺候。
最后也沒敢。
虞錚被壓在榻上,獨孤鉞就來扯衣裳。
虞錚大怒,掙扎間一巴掌蓋在他脖子上,下巴都捎帶到。
獨孤鉞停手,寒星似得眸子深沉:“不樂意?”
虞錚……
“你有什么毛病?話也不說就往榻上走,大白天的就要做那事,我憑什么愿意?你把我當什么人了?”虞錚踹他一腳。
獨孤鉞略有些茫然:“側妃。”
側妃……
虞錚怒目而視:“獨孤鉞!”
“嗯。”獨孤鉞挨著她坐下:“你氣什么?”
虞錚深呼吸了好幾口:“我氣你是個啞巴!”
啞巴抿唇:“你氣什么?”
……
虞錚跌在榻上再度沉默,草率了。跟啞巴吵一架,虞錚的虞錚,你怎么想出來的呢?
半晌后她皺眉看獨孤鉞:“你是不是嫌棄我?”
獨孤鉞搖頭。
虞錚又深呼吸:“那你生氣做什么?不就是遇見了齊景升,那是遇見的,又不是約見的。齊家和我虞家曾經也是通家之好,見了面,說句話還有什么?他也早就再婚了。”
獨孤鉞嗯:“知道了。”
獨孤鉞把她拉起來,給她拉好衣裳:“想要什么?”
虞錚死魚眼:“要個清凈吧。”
獨孤鉞……
虞錚忽然精神起來,抱著他的腰:“你方才那樣,對誰都那樣?”
獨孤鉞不說話,怎么可能?
也沒哪個女的在他面前生氣啊。
“你從哪里學的?”虞錚又問。
獨孤鉞還是不說話,哪里學的?軍中唄。
那時候有個將軍,說他媳婦是個夜叉,動不動就來氣了。
哄不好,也不會哄,實在不行了就抱上炕肏,多來幾次就不生氣了。
下次還不好,再抱上炕。
虞錚死盯著獨孤鉞,獨孤鉞本來不想說的,但是覺得不說她還氣,就道:“軍中。”
虞錚覺得破案了,這答案一點都不意外呢。
獨孤鉞想,看來這個法子也不是對誰都有效果,東君不吃這一套。
虞錚有氣無力的趴在獨孤鉞肩頭,她那火氣也沒了:“遲早被你氣死。”
獨孤鉞抱著她的后背拍了一下:“不會。”
“你下回還要因為齊景升生氣,我是不會哄你了,你就氣去吧。非要把自己往下比。”虞錚哼了一聲。
獨孤鉞嗯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同意。
“魯青去打聽的事,你別不當一回事。”虞錚坐直,撥弄他腰間的革帶:“流言可大可小,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最好是查一下。你要知道,前朝皇族并沒有死絕,南邊還有一小塊地方呢。京城里,也不見得所有人都對新朝滿意。”
有的是愚忠,有的是覺得得不到好處。
打個比方,齊家這樣的以前是侯爵,如今新朝不清算他們,但是宅子收了。
他們就是普通百姓了。
但是一旦把前朝迎回來了,他們的爵位不就回來了?
別看這種事好似天方夜譚,但是得到過權力的人再失去的權力,什么做不出來呢?
當然了,這只是個比方,齊家沒有那個野心。
但是如同齊家一樣的家族可不少!且不光是京城。
虞錚說這些話一點不心虛,她可不希望再把那個腐朽的周朝迎回來。
獨孤氏皇族雖然祖上是外族,但是早已漢化百年,這跟外族入侵殺戮過度完全是不一樣的。
所以她也不覺得自己是漢奸。
別看西河來的人動不動要說什么漢人和我們。
其實往大了說,他們也默認自己是漢人。
獨孤鉞皺眉:“幾個小人能成什么事?”
虞錚道:“千里之堤毀于蟻穴,如果如今能把事情了結了,何必等到鬧大?假如有人做了什么,即便成不了事,但是鬧大了要死多少人?你們打天下是為了殺人嗎?”
獨孤鉞低頭看她,她的臉貼在自己胸口,露出了一半。
瑩白中透著粉嫩,嘴唇微微噘著,看起來很無辜。
“知道了。”
過了許久他添了一句:“我不愛殺人。”
虞錚慢吞吞的長長的哦了一聲:“永和三十九年七月初四……唔……”
獨孤鉞一把捂住了虞錚的嘴:“不許再說。”
虞錚眼中露出笑意,不是你嚇我的時候了?
獨孤鉞有些懊惱,也有些后悔。當初真的是嚇唬她一下而已……
他又不是什么瘋子,怎么會喜歡殺人。
“夫君晚上給我盛湯,罰你的。”被放開后虞錚輕聲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