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的住處也都重新修整過,如今也掛了匾,叫抱月軒。
“我已經叫人好好休整了,她有功,不能苛待了她。”柳氏笑著道。
獨孤鉞點頭,這是應該的。
柳氏自己的身孕要等到來年二三月,所以如今且早著呢。
說起來柳氏這身子也是,本來因為懷孕很不舒服,但是懷孕期間又經歷了這么多事。
接連去了多少家賀喜,真是不容易。
所以一早,獨孤鉞也賞賜了柳氏。
柳氏是王妃,她就算是懷孕也沒法子不去那些場合,緊接著還有臣子家里擺宴,一樣都是要請的。
哪怕只是去走個過場,她也必須去。
也是柳氏的提議,借著得了二公子的喜事,把金姨娘放出來。
金姨娘做了什么,她也不承認,也沒法說明,只是個壞了規矩的話,著實不能關這么久了。
獨孤鉞很不高興,但還是點頭。
于是被關了半個多月的金羚總算放出來了。
眾人齊聚正院,大家都是來給大王和王妃賀喜的,就只有金羚,是來謝恩的。
半個月沒見的人,并沒有憔悴不安,她依舊是以前的樣子。
是瘦了一些,但是眉宇間更多了一些陰暗,全不見什么憔悴。
請安,謝恩過后,她就看向了虞錚:“虞側妃這些日子可好?”
虞錚看著她:“多謝金姨娘關心。”
金姨娘這三個字,她并沒有故意咬重。
只是不管說的多么輕,對于金羚來說,都是莫大的刺激。
可惜打擊多的是,她的座次。
本來做側妃的時候,三人平起平坐。
如今她肯定不能坐在一起了。
柳氏道:“金將軍進宮苦求,金氏你雖然不是側妃了,但是也保留了側妃的待遇。如此,便也不必坐在最下。按說,慕容氏有孩子,方氏,左氏,都比你進府早,你是最后一個,理應是坐在最末尾的。”
這話,不說出來就已經很刺激金氏了。
依著她自己的想法,就算是坐在側妃位置上也是受委屈,因為喜歡四哥,所以全切忍耐。
她就沒有一天不想把柳氏拉下來取而代之的。
如今要她跟侍妾坐一起,還要告訴她要不是你爹苦求,你就該坐在最后。
金羚總不能這會子跟柳氏爭辯我爹沒有苦求吧?
獨孤鉞還在這里呢。
“四哥!”
獨孤鉞聽見她這樣叫皺眉:“不許這樣叫我。”
說罷就起身往外走,真是一點面子也沒留給她。
柳氏忙起身:“恭送大王。”
眾人也都送,獨孤鉞哼都沒哼一下就走出去。
金羚站在原地,臉色極其不好看。
白側妃笑了笑:“瞧把大王給氣的,金妹妹究竟是怎么惹著大王了?我都好奇了。”
“金妹妹脾氣一向大。”慕容氏笑了笑。
以前慕容氏也不敢這么說金羚,可她沒少被欺負。
別看金羚進府時間不長,可慕容氏只是個侍妾,又率先生下了獨孤鉞的長子,金羚看她能順眼么?
明里暗里,沒少欺負。
這會子,她說句話太正常了。
但是金羚接受不了:“放肆!”
柳氏哼了一聲:“做什么?”
金羚看過去:“慕容氏也太放肆了,她是什么身份?”
柳氏淡淡的,偏帶一些厭惡:“什么身份?慕容氏是大王的侍妾,她還有孩子。與你有什么不一樣?”
白側妃嗤笑:“金妹妹,你如今不是側妃了,忘記了?”
“你!”
“好了。”柳氏提高聲音:“金氏,你才解了禁足,安生些吧。這一回也是有喜事,我才替你求情,你要是再把大王惹怒了,下回,我都不知道借著什么事替你求情。”
誰都知道,柳氏的求情只是不得不做。
這件事她不求誰說呢?
但是求了也是真,金氏感激不感激?
她肯定感激不出來,對她來說這就是惡心又憤怒,像是吃進去什么掛在了嗓子眼里。
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氣的她只能憋紅了臉。
虞錚愉悅的喝了一口茶,到這里不算結束,但是也好歹解了一點氣了。
成了侍妾,金羚想要出府都被攔住。
氣的她把看門的內侍給打了。
她力氣大,身邊又有武婢,要動手誰也不敢攔著。
于是,才解禁的侍妾金氏又一次鬧出了事。
好歹柳氏沒拿著這件事故意去鬧大,只是罰了她一個月的月錢。
但是她身邊的兩個武婢犯了錯,卻是要嚴懲的。
所以直接拉去打板子,一個人二十下。
想來她們本身就是習武之人,也能扛住。
金羚不許,但是她再厲害也攔不住。
何況,來的付昌苦著臉:“王妃說了,要是您實在不許,就去前院請侍衛了。”
金羚氣了個仰倒,從小到大,她就沒有因為身份被人壓著受過這氣。
到底身邊的武婢還是被拉走了。
翠微院里,虞錚正在吃西瓜。
這個時候的西瓜一點都不甜,基本就是個水瓜,甚至有些西瓜還會有一絲苦味。
不過人們也不嫌棄,夏日里吃西瓜,吃到了苦的還覺得生津止渴呢。
虞錚今日吃的這個不苦,只是瓤子只有一點點粉紅,水分多得很。
口感像是軟一點的黃瓜,還不錯。
這件事,青霜當笑話給她學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