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你再去叫府醫來!不行就去叫太醫!”金羚怒道。
金珠忙道:“還是明日出去請郎中吧,府醫就那本事了。”至于太醫她不敢提。
如今都不能隨便出去了,請太醫不得報給正院?
給奴婢請太醫,這都不用想的事,也不合規矩呀。
“等什么明天!你回家去,叫父親找人!”金羚此時憤怒不已。
“姑娘,奴婢這會子也出不去呀。”金珠小聲道。
“你!”金羚大怒,把桌上的茶碗摔了:“柳氏真是會裝樣子!”
“姑娘您別動氣,這樣不是如了她們的愿?這都是暫時的,將軍在呢,您不會有事的。只是這件事鬧大了,做樣子看呢。您看六皇子夫婦都去西河了呢。”金珠忙勸。
“哼,他們被趕走是他們蠢。”金羚根本不在乎。
金珠硬著頭皮道:“那您也要忍耐一些時候,最遲過年,肯定就不一樣了。”
“過年?這才什么時候。”金羚坐下:“賤人。”
金羚哼了一聲:“明日再說吧。”
金珠松口氣,她也不知道如今這情況是該怎么辦。
但是發火肯定不行,顯然大王對姑娘是有怨氣的。
不知道將軍是怎么說的,如今弄的不尷不尬,真是……
金羚夜里發火的事,外頭暫時倒是不知道,但是一大早,金珠就來正院說要出去請郎中。
太醫的話,金珠提都不敢提。
柳氏倒也叫她出去了。
柳氏梳妝的時候冷笑:“告訴各處,各院按著位份給待遇。”
碧枝猶豫:“這……不是說還是給她側妃待遇么?”
“傻不傻。”月桃從她手里拿起梳子給柳氏挽發:“一年給她的俸祿又沒變,我們也沒克扣她。府里還怎么給她排場呢?”
這話其實不對。
待遇不光是給多少錢,俸祿里就包含了飲食用度。
甚至穿衣規格,以及車馬用度。
但是,給你這個待遇可你沒這身份就尷尬。
你沒有得到的你就沒法理直氣壯的去要。
柳氏很明顯就是故意的,故意逼著金氏。
她其實犯不上這些小事上坑她,但柳氏就是要逼著金羚發瘋。
金羚本人不做點什么,還真不好把她徹底弄走。
時間長了,她越來越憋屈,又不能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找宮里。
所以后院爭斗就是這樣,不是非要打你殺你,這些細碎折磨最磨人。
金羚一輩子也沒體會過,如今她算是正在經歷。
今早柳氏身子舒服,就叫后院眾人來請安。
不過也都是用過早膳才來的了。
金羚沒來,只說自己不舒服。
柳氏并不追究這個,不來自然有不來的好處。
此刻在這里的也就幾個人,虞錚,白側妃,慕容氏和方氏。
柳氏如今春風得意,心情好得很。
眾人也捧著她說了幾句好聽的也就散了。
虞錚回去后,羅媽媽就出府了。
她是要去于忠家,近來去過兩次了,估摸著也該有個記過了。
果然,這一次去,于忠家里也在等她了。
叫唐高樹的那個人回來三天了。
此時還真有消息。
羅媽媽擔心自己傳話說不好,又不想叫寫信留下什么東西,索性先回了晉王府。
下午時候,虞錚就跟柳氏說了,這是她舅舅家原本的護衛。
她只借著想知道親人情形的理由,直接把唐高樹召見進府。
柳氏也沒阻攔。
于是,虞錚就在翠微院直接見了唐高樹。
自然是前院的內侍把人帶來的。
這也不假,確實是虞錚舅舅身邊的人來著。
唐高樹見了虞錚,也是有些傷感的,不管他以前是什么身份,主家對他都是不錯的。
一眨眼,就死的死散的散。
如今見著表姑娘,他一樣不會無動于衷。
“表姑娘一向可好……”只一句,就哽咽起來。
虞錚也覺得嗓子哽住了:“上天眷顧。”
唐高樹抹淚:“那就好,那就好……小人無能,護不住家主和夫人還有公子姑娘們……”
“大勢所趨,怎么能怪你。活下來,就已經是千辛萬苦了。”虞錚親自去扶著他起身:“如今又勞煩你替我辦事,著實辛苦。”
“小人不敢當,能為表姑娘辦事,小人心甘情愿。小人有個幼子,跟著小人顛沛。小人于心不忍,但愿日后就帶著他在京城安家,不管貧富,日后有個安身之地,不必四處跑了。”唐高樹這話,也是說愿意為虞錚辦事。
“自然,都是一家人,回來就好。改日把他帶來給我看看,日后就在京城安家。”
她叫羅媽媽賞賜了唐高樹,唐高樹還是挺缺錢的。
唐高樹拒絕過后還是收了。
這會子要說正事,虞錚只留了羅媽媽與青霜。
“表姑娘想知道的事還真有一些眉目,他在叢州的時候,就有冒功的事。小人去了甬城,當地是有不少傳言,說他為了冒功,把幾個村子里的人都殺了。只是戰火之下,本來就亂,叛軍們也都屠殺百姓。這件事還是要有證據。不過,他苛待手下兵丁這事倒是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