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側妃并沒有身子不好的傳言,按照她的寵愛程度來說,遲早也會有孩子的。
那時候,只怕就更有優勢了。
可這話她也不敢說,自家側妃不是個能當家做主的人。
還是不提這些,叫她安心養胎,首先要叫側妃平安把這一胎生下來才好。
虞錚下午時候回去,很有些累。
索性靠著外間軟榻,單獨與羅媽媽說話。
“去西河,別的都好說,西河那地方冬日里只怕是比京城冷些。平素干燥一些,不過我也不放心把您一個人丟在京城里,還是跟我去吧。”
羅媽媽笑了笑:“這還用你操心?我不跟你跟說呢?放心吧,這把老骨頭做不了什么了,還是能陪著姑娘的。”
虞錚拉著她的手,臉貼上去:“嗯。”
“去了西河,離著咱們老家就近了些……”羅媽媽道:“也得叫咱們家老爺和夫人他們,回歸故土啊。”
當年就近埋在了綏州,這件事虞錚一直想著。
如果獨孤鉞不回西河,她也要提起。
她覺得以如今自己在獨孤鉞身邊的樣子,這件事應該可以辦。
時至今日,虞家也沒有人找來,虞錚只能自己去辦這件事。
“嗯,這件事,我會辦好的。”虞錚捏了一下羅媽媽的手。
“咱們院兒里這些人,大概都會跟去的。”羅媽媽道。
虞錚也覺得,除了粗使那幾個,其他人會跟去的。
“這倒是是個機會,要搬家,人員清點,物品清點,就算正院不會放心全部交給我,但是也避免不了我會知道很多。奶娘,您要費心一下了。”
羅媽媽自信:“放心。”
府里的忙碌不必細說,虞錚也確實對得起正院的托付。
不管什么瑣事,只要交給她,她都會辦的好好的。
涉及決策,她事無巨細都會過問王妃。
柳氏也安心了下來。
她這時候精神短了,前幾個月難受的太厲害,這后幾個月,光想睡覺。
實在是熬不住。
不過肚子倒是長得飛快,越是到了臨近生,越是長得快。
終于到了過年,進宮時候,柳氏坐下來都有些費勁了。
不過太后照顧,她的座位與別人都不一樣。
在她身后的白氏一樣懷著孩子,卻沒有得到太后多余的照顧。
倒是三公主,她月份與柳氏差不多,一樣是被太后照看。
因為南方的事解決,這個年過得遠比去年還熱鬧。
陛下心情好,與大家把酒言歡,甚至激動起來,今年誰也沒攔住他舞劍。
好歹沒說脫外衣。
虞錚瞧著陛下舞劍,這樣一位陛下,看著就是雄姿英發,真正是個天子。
再想想周朝最后那個老皇帝,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難怪能被大安取代呢。
接連幾天的宮宴,柳氏實在疲憊不堪,從初六開始,她就實在勞動不了了。
可是畢竟還有皇兄們府上要拜年,不去不合適。
又強撐著去了靖王府,齊王府,和瑞王府。
這回她真的有些起不來了,甚至還見了紅,太醫來看過,就是累著了。
囑咐她最后這段時間千萬不能勞累,一定要好好休息。
誰家孕婦如她這般,真是不容易。
這一來,她不得不更加放手,虞錚接了更多事。
年過完了,十五還沒過,但是朝中已經有了各種消息。
只等著過完這個十五,就要催促陛下立儲。
確實要立,一直不立對國家安寧沒有好處。
所謂春江水暖鴨先知,最先知道暗潮涌動的,絕對是陛下身邊人。
于是,十四這一天,獨孤鉞正式與陛下提起了他的意思。
“回西河?”陛下很有些意外:“回去做什么?老子領著你們出來,你還回去?”
獨孤鉞看著他:“嗯。”
陛下……
“嗯什么?京城哪里不好?”陛下指著他:“你說清楚。”
獨孤鉞伸手把他的指頭打開:“西邊的突厥一向不安分,近些年中原大亂,他們也虎視眈眈。如今西北要是空虛,他們打進來呢?我去守著。”
獨孤鉞沉默了下來。
這確實是個理由,但是……
“如今也不是沒人守著,就算是將來要換人,朝中沒有將軍了嗎?要你去受罪?”陛下這會子也明白他的心思了,輕嘆一口氣。
“將軍和親王守著不一樣。”獨孤鉞道。
陛下深呼吸了一口坐下來:“你這性子……”
獨孤鉞看著他:“父親,我想去。”
陛下看著他:“你這一走,就不能隨便回來,你知道嗎?”
要是去守衛西北,那就不能隨意回京了。
“嗯。”獨孤鉞點頭。
“就會嗯!你舍得我們?”陛下怒道。
“那父親叫我做太子嗎?”獨孤鉞問。
陛下沉默了,詭異的看著他。
不等他張嘴,獨孤鉞就微不可見的笑了一下:“那我離開就最合適,等過些年,可以把我換回來。不然別人不放心。”
他當真難得說這么多話。
【本來寫的是隨州,其實我架空了,但是我沒注意隨州這個地方確實存在,還是南方。所以設定上就有問題,所以改成了綏州,這個也存在,但是就合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