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的四書五經倒是讀的磕磕巴巴,一些比較冷門有趣的看了不少。
其實更多有用的知識都是她記憶中的片段,比如說上輩子看過的天工開物,因為太晦澀,其實讀了也記不住多少。
更多的其實并不是從書本里學到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知識究竟怎么來的。
這里一點,那里一點。
好就好在她一旦對什么有興趣,就總想研究一下原理。
其實學的也不全,完全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罷了。
古人不是不聰明古人只是因為生產力低下,道路不方便,所以很多東西沒法弄。
虞錚想到的更多是上一輩子七八十年代國家牽頭做的一些事。
那時候改革的春風吹到了全國,一些幾千年的規矩都改變了。
但是后來的人們都以為這就是從古至今。
其實光是喝熱水這件事,就只有幾十年而已。
都以為棉衣棉被在古代是個標配,但其實就如今而言,百姓們用不上棉花。
冬天的被子里塞得還是稻草。
憑她一己之力,沒辦法改變這些,但是有獨孤鉞。
大安新建,本來就是百廢待興。
機會正合適。
“比我讀書多。”獨孤鉞想了想:“其實父親也不愛讀書。”
他偶爾還是叫父皇的,但是更多時候,他還是習慣叫父親。
“陛下對夫君挺好的吧?”以前虞錚以為陛下多少有點偏心,但是后來就發現不至于。
獨孤鉞嗯了一下:“他沒打過我。我小時候把他的鞭子燒了,他想打我,后來也沒打。”
虞錚咦了一聲:“為什么?”
她翻身起來壓在獨孤鉞身上:“陛下惹了你?”
獨孤鉞想了想還是道:“他不讓我騎馬,我也不讓他騎馬。”
虞錚噗嗤一笑:“你那時候幾歲啊?”
“七歲。”獨孤鉞自己也笑了,他伸手在虞錚的后腦上摸了摸:“他脾氣不好,我那年生病有點瘦,他怕我非要騎馬摔了或者著涼了。我不聽,他罵我,我生氣就把他鞭子燒了。那是他最喜歡的馬鞭子。”
獨孤鉞談興來了又道:“還有一次,他出門不帶我,我就堵著大門,他騎著馬差點把我踩死,氣得他腦袋都紅了,但是也沒打我。就是把我拎著丟回后院。但是第二天,他就只帶我一個人出去玩了。”
“陛下打別的皇子?”
獨孤鉞點頭:“打,三哥淘氣不好好念書,還跟老師吵架,父親用革帶把他抽的屁股見血。二哥那年打了人,我都不記得什么事了,父皇把他綁起來抽。老六也被打過。父親沒打過女兒們。”
“兒子里,大哥和我都沒挨打,但是不一樣。”獨孤鉞的手又點了一下虞錚的后腦:“是不一樣的,父親……不太喜歡大哥。”
虞錚點頭:“不打你,是因為疼你,不打他是因為不在意。”
獨孤鉞嗯了一下。
“母親去的早,祖母覺得我受委屈了,也對我最好。”獨孤鉞眼里帶著笑意。
黑暗中他的眼睛很亮:“二哥總是覺得他們偏心。”
虞錚輕笑:“我四哥小時候也生氣,說我爹娘偏心我。其實也沒有那么偏心,只是父母總覺得小一點的那個或許更需要照顧。”
“但是有那么兩三年,我四哥是真的氣死了。不是裝的,是發自內心的覺得他很可憐。我還要欺負他,我好壞啊。”虞錚嘆氣把頭埋在獨孤鉞肩窩。
“沒有很壞,你只是逗他。”獨孤鉞輕笑:“我也故意欺負過二哥,他看不出來。”
虞錚笑了:“那你也很壞了。”
“這樣說來,大皇子豈不是很難過?”
“是吧,是他母親的問題。這些事小輩不太清楚,應該是他母親曾經仗著生了長子對我母親不敬。也或許做了什么事吧,后來父親就不理會她了。”
虞錚點頭,確實,哪有陛下好好的,就叫后宮嬪妃跟著兒子遠離京城的?
陛下對狝皇后絕對是有真心的,所以靖王當年能出生,或許確實是個意外?
說著說著,虞錚就睡過去了。
獨孤鉞也慢慢閉上眼,很難得的夢見了小時候的事。
還是這座府邸,他們兄弟姐妹都在一起,說笑打鬧。
父親有時候黑著臉,有時候笑著。
早起的時候獨孤鉞想,還是有點想父親和祖母了。寫封信去吧。
虞錚睡得十分香甜,果然不折騰的夜是好的夜。一早去請安,神清氣爽。
她幸福了,就有人不幸福了,白側妃表情又很微妙。
不過她學乖了,沒有說什么難聽的話。
只是酸溜溜的詢問虞錚昨天跟大王去哪里了。
虞錚嘆氣:“快別提了,險些凍死。冰天雪地狩獵不說了,打了野羊現烤。冷風里吃烤羊……”
柳氏失笑:“沒吃的肚子疼吧?”
“回來就泡腳,喝了好多熱水,還好沒事。”虞錚搖頭。
“對了,今天怎么不見慕容姨娘?”虞錚說罷一掃就發現少了個人?
“她告假了,身子不舒服。”柳氏看著眾人:“這幾天還冷呢,可別圖好看穿少了,著涼了可不是玩兒的。”
眾人忙都應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