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妾室能越過她,站在前面。那是不可以的。
“奴婢瞧著,大王對虞側妃和白側妃是完全不一樣的。”月桃想了許久:“奴婢看來,大王沒有其他意思。虞側妃自己也守著規矩,她敬重您呢。”
柳氏點頭,這一點她是不否認的。
“她什么都沒有,身家性命都在晉王府,說句實話,她雖然是前朝貴女,可天下安定了,漸漸的她這一層身份也就沒用了。都不必說日后,就是如今,她這一層身份還有多少重量呢?”月桃搖頭:“她要是無用,只有容貌,那還能叫大王留戀多久呢?大王還年輕,日后還會有新人進府,她一個沒有家世的側妃,孩子至今都沒有,一旦失寵了,日子不會好過的。”
柳氏點頭。
月桃又道:“何況,咱們大王胸有大志,一旦日后更進一步,那將來新來的人也一樣要往前一步。她要是個侍妾也罷了,可她偏偏是個側妃,那位置占著,不叫別人眼紅?”
府上能沒了一個金側妃,怎么就不能沒了一個虞側妃?
“所以她另辟蹊徑,在后院爭不容易,她就往前院走?”柳氏笑了:“別的且不說,這并不容易,換了我,就不一定能做到。”
“是啊,不過這樣也好,她更不會不敬您。不管日后大王如何寵愛她,她也越不過您去。”月桃道。
柳氏點頭,輕嘆一聲:“也別說我嫉妒不容人,我有我的難處。”
月桃笑道:“您這樣好的主母哪里去找?沒人說您。”
“你去問問白氏,看她怎么看我的?她只怕是恨不得我死了。”柳氏嗤笑。
“這奴婢就要說您了,好端端的,干什么跟那糊涂人計較?”月桃白了柳氏一眼。
柳氏伸手捏她的臉:“慣的你,滾一邊去吧。”
月桃就站起來:“那奴婢去看二姑娘。”
柳氏嫌棄的揮手。
清河王既然答應了要去看六皇子,他就得去。
就在吃了早膳后,獨孤鉞本來是懶得去的,但是清河王叫他,他就一道去了。
看看也行,他也有點好奇這兩年老六什么樣了。
六皇子住的地方,就在府上西邊的一處小院。
說是小院,其實也不小了,比外頭尋常富戶家里的院子可大一些。
也分前后兩進。
伺候他的人不多,不過院子里干凈整潔,六皇子本人倒也沒有想象中那么憔悴。
只是……胖了不少。
以前都是俊俏郎君,也是上過戰場的,身形都好看。
如今看起來,人還是那個人,就是變得臃腫了。
胖是一方面,但也沒胖的不能見人,就是整個人有種臃腫累贅的感覺。跟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比起來,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清河王都是愣了一下才叫了一聲六哥,獨孤鉞也是震驚了一下,不過他沒開口。
“四哥,九弟,你們來了。”六皇子笑呵呵的:“四哥,求見多次,您也不肯見我,如今可算見著了。”
“見我做什么?”獨孤鉞問。
六皇子嘆氣:“四哥氣性太大了,當初那件事,弟弟真不知情。如今弟弟也受罰,都滾回這里了,四哥氣還沒消嗎?”
獨孤鉞蹙眉:“什么叫滾回這里?”
六皇子一愣,趕緊道:“是弟弟滾回這里了,四哥您是奉旨回來的,不一樣不一樣。”
清河王忙道:“六哥,侄子侄女們都還好,您不必擔心。皇祖母時常召見的。”
提起了孩子,六皇子嘆口氣:“叫他們受委屈了,還好有皇祖母。九弟可否替我帶信回去給父皇和皇祖母?我是真的知錯了。”
清河王頭大得很,看向獨孤鉞:“這事,四哥做主。”
六皇子看獨孤鉞:“四哥,您就網開一面吧,我也想念父皇和皇祖母……”
獨孤鉞看他:“我不許你送信?”
六皇子一滯,他都不想說話了。
自打獨孤鉞來了西河這一年,可不就不許他送信?
如今看四哥這意思,他沒有攔著?
那就是下面人直接給推了?
獨孤鉞哼了一聲:“我回了。”
清河王也不想留下,忙不迭追上:“那我也走了,那個六哥,信您寫好我給您送就是了。您放心,我回去后跟父皇如實說您的事。”
如實跟父皇說,您過得挺好,胖了好多。
六皇子就是想送信,既然他們松口了,他也沒堅持叫他們留下。
他站在原地看著那兄弟兩個走遠,內心很是復雜。
明明跟老四有血緣的是他,可如今跟老四親近的卻是老九這個沒血緣的。
走遠了的清河王笑道:“六哥伙食不錯啊。”
獨孤鉞沉默了一會后道:“沒出息的東西。”
清河王一時不懂,好久之后才明白,這是一個做哥哥的對弟弟表示了失望。
他還年輕,或許遠不如獨孤鉞他們想的多。
但是這一刻他還是明白了,即便四哥覺得六哥做錯事,可在他心里還是希望兄弟能好起來。
可六哥如今這一副放任自流自暴自棄的樣子,才是真的叫四哥真心的失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