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放心吧。”
說完了話,虞錚起身想出去走走,一早寫了東西,這會子脖子累了。
正好,銀安殿來人請她。
虞錚就帶著青霜和聽松出去了。
銀安殿中,虞錚一去,韓寧就迎上來:“側妃安,人抓到了!”
虞錚笑起來:“你們干事也太利索了!”
韓寧不好意思的一笑,親自給她打開簾子。
屋子里,獨孤鉞坐在上首,下面兩位先生,末端是林布等人。
虞錚進來,眾人都起身請安。
她微笑點頭致意,給獨孤鉞請安。
獨孤鉞伸手:“來這。”
虞錚就坐在他下首:“人拿住了?什么人?”
“回側妃,是個開布店的,前年時候來的金郡,這老小子挺縝密的,差點就叫他溜了。”韓寧解釋。
虞錚點頭:“那么現在是證據確鑿了?”
“是,錯不了。”韓寧點頭。
虞錚點頭,就等著眾人說話。
獨孤鉞道:“這事,你們怎么說?”
“人都抓住了,直接送去京城啊!這可是離間天家父子!找死的東西!”韓寧哼了一聲。
鄒先生摸了摸胡子:“韓副率憨直,不過這人已經拿住了,反倒不必著急送去京城。依著我看,留一留也沒壞處。”
韓寧不解:“為什么要留著?這事咱們占理啊!這廝就是東宮的人,他嘴硬也沒用,這還能跑了他?”
“就是因為證據確鑿了,咱們反倒不著急送回去。”鄒先生笑著:“要是送回去了,陛下難做啊。”
韓寧還是不懂,獨孤鉞蹙眉:“麻煩。”
鄒先生忙拱手:“是,也是屬下愚笨。只是屬下覺得,要想奪天下,大王怕不得麻煩。”
如今基本上這幾個人都是明說的。
如今的君臣跟后世是不一樣的,基本還是坐著議政,下面的人也敢說話,能說話。
獨孤鉞被說了一句,就先不開口了。
李先生笑道:“這事,送回去有送回去的好處,不送回去有不送回去的好處,就看怎么辦的好處大。”
虞錚點頭:“那我倒是贊同鄒先生的意思了。”
鄒先生看了虞錚一眼笑道:“那看來,側妃與屬下一個心思。”
虞錚含笑點頭:“是,這天底下扯不清的就是一個情字。大王與東宮的兄弟情,陛下與東宮的父子情。東宮居長,大王是幼。理應長幼有序,兄友弟恭。如今這兄不友好了,做弟弟的卻不好不恭。”
“可這也太憋屈了,就叫他欺負啊?”韓寧皺眉十分不滿。
虞錚搖頭:“那你是要將來大王君臨天下再也不受委屈,還是要一時的義氣?”
韓寧一噎:“那也……也沒這么嚴重吧?”
“小不忍則亂大謀,陛下打江山的時候,靠的是拳頭。可大王不是要奪江山,就要用頭腦。陛下那么多皇子,如果東宮那一位不行,那陛下就要看到一個可以的。什么樣的才是那個可以的?”
韓寧沉默了。
林布失笑:“您幾位是聰明人,怎么說我們怎么做得了。反正對大王好就是了。”
鄒先生笑道:“側妃胸襟見識都在前頭,屬下也不如啊。”
這話當然就是恭維,這兩位先生都是真正厲害的人。
“別這么說,我跟著你們,學了很多。”虞錚輕笑。
“呵呵,人不送回去也無妨。韓副率也別覺得憋屈,有些事啊,直來直往得到的結果,遠不如拐個彎兒得來的更好。咱們不把人送回去,對上只說沒抓住人,可這事又不是能瞞住的。”李先生笑呵呵的喝了喝一口茶。
“到時候,陛下自然會從別處聽到這個結果,豈不是更好?”
虞錚也被逗笑了,要說陰,還是李先生。
“可不是么,東宮步步緊逼,大王忍辱負重。要陛下看著大王的委屈,何須自己去說?”虞錚也端起茶來。
韓寧臉都扭曲了,一句話也沒再說。
滿臉都是你們都什么人啊的感慨。
別說是韓寧了,就是獨孤鉞,也看了那三個人好幾眼才道:“就這么辦吧。”
“東宮如今是有些亂了方寸了啊。”鄒先生搖頭。
“這倒也情有可原,任誰是他,也一樣要亂了方寸。可惜他站的太高,一旦亂了方寸,下面的人就都看得見。露出了破綻,就會被人狠狠攻擊。”虞錚淡淡的。
“是啊,儲君難做。大王萬萬要引以為戒才是啊。”
獨孤鉞點頭:“謹遵先生教誨。”
“不敢不敢。”鄒先生笑呵呵的,又摸了一把胡子。
京城最新的消息,獨孤鉞叫林布讀的,倒是沒有更多的變化。
虞錚專程提過之后,獨孤鉞就叫人把后宮的消息也著重整理,不過這一次還沒有呢。
大家分析了一會得出了結論:陛下確實開始猜忌東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