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有孕,倒也不稀奇。
金姨娘歲數小,人不怎么出頭,不過樣貌是極好的。
她是溫柔的性子,從不與人爭鋒,她是下面官員送來的人。
娘家也沒什么出身,獨孤鉞大概也沒想著拉拔她的娘家。
如今就算是懷孕了,也沒有之前范氏那種得意,反倒還是規規矩矩的。
也正因此,虞錚也叫人多照顧了幾分。
青鸞殿中,虞錚事無巨細的與柳氏回話:“她倒也是個老實的,咱們府上如今孩子雖然不少了,可小公子少。要是娘娘這一胎能生下小公子,那就是咱們府上最尊貴的小公子,最好不過。”
柳氏搖搖頭:“兒女的事,誰也說不準。”
“是,不過首要還是要身子好。您千萬好好休養,什么都沒有身子要緊,您的福氣長著呢。”
“我倒是安心養著,就辛苦了你。”柳氏搖搖頭。
“左不過我也閑著,能有點事做,這也是好事。”虞錚輕笑:“還是您信得過我。”
“我當然信得過你,咱們也多少年了。”柳氏拉她的手:“有妹妹你,叫我省心多少了?”
兩個說了一會閑話后,柳氏問:“新來的這兩個,依你看是如何?”
虞錚想了想搖頭:“不好說,我瞧著胡氏倒是老實,人不算太精明,說話做事也規矩妥帖。這于氏約莫是因為歲數不大,性子多少有些活潑。”
活潑這個詞,也看怎么用。
這個語境下用,那就不是夸你了。
“嗯,剛來,許是還不懂規矩。”柳氏點點頭。
虞錚笑道:“不礙事,只要別錯了規矩,也由著她們便是了。”
“咱們這府上最沒規矩的如今如何呢?”柳氏嗤笑一聲。
這話,虞錚覺得她說的是白氏。
于是虞錚便也提起了白氏:“白姐姐如今也是時好時不好的,她不肯寬心,這病就不得緩解。如今新人來,她又巴巴的使人來問……”
虞錚也很無奈,白側妃這一輩子關注的就只有這一件事了。
柳氏也沒話說,白氏這樣,說實話,她們根本都懶得說她什么。
“隨她去吧。”
虞錚嘆口氣:“唉,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勸她寬心罷了。”
“不管她,如今咱們這么多事,沒心思管她。”柳氏淡淡的:“京城里如今也不安生,陛下身子不如以前了。”
虞錚點頭:“是,畢竟是征戰多年。”
戰場多年,誰不留下些暗傷?
就是獨孤鉞身上不也有許多傷疤?陛下只會更多,開國之君,只會說能服眾?
他必然是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要不然也不會數次陷入險境差點就沒了命。
征戰的時候,一口氣不松懈,他就不知道傷病。
可安生富貴的日子過久了,那就不一樣了。
“大王不是派人回去了,也好打聽一二。有時候咱們也不好問陛下的病情。”虞錚道。
柳氏點頭,這確實。
問多了就不是關心了。
兩個人把這陣子的事都說了之后,虞錚就告辭了。
柳氏說明日正常請安,主要是新人進府還沒好好給她行禮。
不叫人家來,好像見不得人一般。
還是正式過個明路好。
鴻雁閣里,虞錚囑咐下去給兩個新人的人也都安頓齊了。
堆雪來回話:“那個于氏真不是個安分的,今早聽聞跟舒姨娘拌嘴。舒姨娘性子和善,也不與人爭鋒的。再說了,舒姨娘進府早了幾年呢,她也真敢。”
虞錚挑眉:“這么沉不住氣?”
“可不是,聽說舒姨娘也讓了一步。”堆雪道。
虞錚搖搖頭:“當不知道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