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鬧的很大,瓦片忽然落地,先把院子里的丫頭驚醒。
緊接著整個人院子都醒了。
但是那時候獨孤鉞還小,八歲還是九歲來著,喝了那一點點酒就叫不醒。
小廝也就十二歲,怎么弄下四公子是個問題。
到底是驚動了長輩,祖母和父親前后腳趕來,祖母嚇得不輕,抬手就抽父親的后背。
最后還是獨孤翀上去把這不省心的臭小子抱下來。
舍不得打兒子,只能打小廝了。
不過也沒重罰,是打屁股了,就用藤條抽了十下。頂多是留了紅印子。
整個府上長輩因為他鬧的雞犬不寧,他喝了酒,睡得人事不知。
第二天下午才起來,小廝揉著屁股沒心沒肺的來問公子餓了不?
被奶娘一巴掌抽在后腦勺說你個傻子。
“小廝呢?”虞錚問。
“周義。”獨孤鉞道。
虞錚一愣,隨即笑出聲:“周掌柜?他還有那么傻的時候呢?”
可不就是城里總管那幾家鐵匠鋪子的周掌柜?
獨孤鉞笑了:“他是很傻。”
但也忠心。
“真好啊。”虞錚仰起頭:“再看一次星星,這一次不會掉下去。”
獨孤鉞嗯了一聲,索性往后躺在沙地上。
虞錚也就跟著跌了下去,她也不掙扎,就挨著獨孤鉞。
這里的星空太美,只要靜下心來,那真是一種絕佳的享受。
許久后虞錚道:“你覺得嗎,在這里,每次一次呼吸,都好像在回應這個世界。”
獨孤鉞感受了好久后直白的搖頭:“沒有感覺。”
虞錚噗嗤一下笑了:“哎呀!夫君真是,太破壞氣氛了。”
獨孤鉞無辜的看她:“你說的有點嚇人了。”
虞錚哈哈笑:“夫君你今天說了好多話,完了,后面幾天肯定沒話說了。”
獨孤鉞又笑了:“你喜歡我說話?”
虞錚驚奇,這可真是太稀奇了,他居然會問這種話?
“那我喜歡,你就說?”虞錚反問。
獨孤鉞這回不回答了。
虞錚又安靜躺下:“得了,還是我那俊美的啞巴夫君,沒有被掉包。”
獨孤鉞嘴角又勾了一下,沒接話,只是握住她的手。
虞錚放空了自己,就這么看著星空,大概是因為也喝了幾口酒。
這會子看著星空,只覺得十分的放松。
人太過于放松了,就很容易睡著。
于是等她再睜眼,就發現自己被抱起來了。
“不早了,回府。”大概是見她醒了,獨孤鉞解釋。
虞錚嗯了一下繼續閉上眼。
獨孤鉞就這么抱著她走了一截,把她放在馬背上,然后自己跨上去。
回府很快,這一路吹著風,虞錚整個人都清醒了。
也不必獨孤鉞抱著她了。
叫侍衛們都去休息,虞錚和獨孤鉞回到了鴻雁閣。
眾人都候著呢,見主子們回來,忙上前伺候。
這一伺候就發現了主子們身上的沙子,頭發里都有。
奴婢們就開始腦補了一些不和諧的,可事實上主子們今天是真的什么都沒做。
嗯,這就是平時留下的刻板印象了。
擦洗了頭發,弄干凈后,兩個人還喝了小廚房送來的湯。
虞錚吃了半個餅,獨孤鉞吃了三個。
吃飽喝足,大概是累了,今兒倆人老老實實睡了。
這一老實,奴婢們更加確信了,這就是外頭不和諧了。
這一夜無話。
過了兩天,韓寧就先護送那幾個廚子進京去了。
當然,他身上還有別的任務。
京城如今風起云涌,晉王消失太久,也該刷個存在感了。
叫京城里搖擺的那些人明白,晉王已經在醞釀要回京了。
西河這邊,一切都正常進行。
晉王府中,白側妃的身子終究還是漸漸好了一些,三公子的喘癥暫時沒有再發作。
王妃的身孕也沒什么大問題,就是她這一胎懷的有些辛苦。
孕吐的早,人也有些沒精神。
府醫和郎中都說正常,能正常飲食和休息就行,不需要吃藥。
胎倒是很穩。
他們的意思也是說,年歲有關。
這個時代的人壽命沒那么長,王妃這都第三胎了,確實不會那么輕松的。
但這些癥狀也不算多出格,她自己都能忍受。
這一胎算下來,又是來年正月底二月初生。
現在孩子還小,基本看不出男女。
柳氏需要休息的時間長,虞錚要操心的事當然就多。
此消彼長,這都不可避免。
就在月底最后一天,那兩位新人終于姍姍來遲。
胡氏十八歲,于氏十七歲。柳氏之前就囑咐好了,不過具體還是虞錚安頓了她們倆。
平心而論,這兩位長得也好看。但是比起金氏和宋氏來,卻差一點。
比范氏和舒氏也差一點。
但勝在年輕,年輕,總是什么都好的。
也就在這兩個進府的第三天,金姨娘有孕的事報上來了。
她才有孕月余,覺得不舒服請了府醫,這才看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