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媽媽看她這樣就問:“出了什么事?”
虞錚蹙眉:“大王遇刺,人沒事。”
羅媽媽嚇一跳:“哎喲,這……真是太子?”
虞錚搖頭:“這是剛出事時候送來的,眼下還不知道。真是太子的話,路上不動手,回去才動手?”
“路上說不定還真就不好辦,咱們大王帶了那么多人。后頭快到京城陛下還派人來接呢。回京后刺殺,倒是叫人想不到。”羅媽媽道。
虞錚點頭:“這也是可能的。”
“那這消息,傳不傳?”青梅問。
虞錚搖頭:“不傳,傳出去不是嚇死白氏了?就算傳,到時候等府里消息來了再說。”
“那您去前院嗎?奴婢伺候您更衣?”青梅也習慣了,側妃與前院的人商議事兒。
“不去,等消息。”虞錚笑了笑:“今天不出門。”
她這會子就去可不合適。
總不能說她自己的人手消息送的比大王的還快吧?
反正獨孤鉞人沒事就行,她也不必著急。
梅雨不懂的也就不多問,她們這邊的人都懂得在不懂的事情上閉嘴。
“對了,一早上去看過金氏了?她和孩子如何?”
“回側妃,都好得很。五公子可是結實,長得又快。這才十來天呢,奴婢瞧著大了一圈。金姨娘也養的好,瞧著雖然還有些虛弱,倒也精神。”梅雨笑道。
虞錚點頭:“那就好,當家的不在,好歹咱們別這種事也辦不好。”
梅雨笑著應和:“您放心,咱們都盯著呢,絕對不叫金姨娘和五公子有什么事。”
四公子和五公子就差了幾個月,但是很顯然四公子反倒沒有弟弟結實。
這倒不是說四公子身子不好,四公子也沒問題,是個健康的小孩。
就是說可能母親基因區別吧,這個小五將來肯定是個壯實孩子。
“對了,還有個小事。那個于姨娘,昨天下午時候跟方姨娘鬧了一場。方姨娘讓了一步……今早于姨娘又在膳房搶人家的東西。”梅雨也很無語。
虞錚……
“叫青霜去一趟,罰她閉門思過一個月。去方氏那,賞賜些東西。”虞錚道。
“是,也該是這樣,方姨娘最早跟著大王,多少年的老人了。”梅雨說著走出去找青霜。
羅媽媽卻搖頭:“這方氏也真是……能叫人家欺負到臉上。一樣都是無寵,她好歹有資歷呢,還讓一步。唉,也虧得這后院沒人害她,要是有人要害人,第一個就拉著她墊背。”
虞錚笑了:“什么人都有的,沒有她們這些沒脾氣的,倒怎么顯出我們有脾氣的?有的人天生性子柔和,只要不給我找事,我不介意幫她們一把。”
羅媽媽笑:“咱們夫人當年也是這話。”
虞錚就啊了一下:“所以我還是像她?”
“爹生娘養的,怎么能不像?”
虞錚深吸一口氣,想想爹娘。他們身上的優點,她確實要多學一點。
她母親周氏是個很周全的人,一家子上下人緣好。
對奴婢們也是極好的,但是沒人敢在她手里亂來。
這就不光是靠賞賜,寬柔并濟,這些小時候也教過她。
只是那時候她心思不在后院,學也學的不上心。
但是小時候的記憶是最深刻的,哪怕不用心,如今回憶起來也是記得。
而對于這個時代來說,母親對女兒的言傳身教才是最要緊的。
因為很多女孩子并沒有別的渠道學習這些。
所以民間說喪母長女不娶,也有這方面的考量在。
虞錚趴在外間的榻上,看著門外:“咱們西河要綠起來是真難,這都四月半了,外頭才真的綠了。”
羅媽媽失笑:“如今姑娘也一口一個咱們西河了?”
虞錚嗯了一下:“雖說只有幾年,但我其實真的很喜歡西河。這里……雖然荒蕪,卻總叫我覺得充滿了生命力。又自由奔放。想想將來回京,我其實未必有如今舒服。”
方方面面吧。
在這里,她只要應付好柳氏就可以了,回去就不是了。
京城中處處是長輩,陛下活著一天,她就必須低調。
不會有哪一個父親樂見自己兒子后院妾室跳的歡。
宮里還有個火眼金睛的太后娘娘,她更是不會允許自己這個妾室能壓住柳氏。
思及此,虞錚輕嘆:“想成大事的人,果然最難的不是怎么斗,而是怎么忍。”
羅媽媽在她背上輕輕拍:“那就忍。”
虞錚側臉看她:“其實我覺得獨孤鉞運道是不錯的,對他的前程,我很有信心。”
羅媽媽點頭:“那可不!雖說年幼喪母,可祖母疼愛。父親疼愛。一路進京成了皇子,娶妻賢惠,妾室又有姑娘這樣的人幫他,他可不就是這世上一等一的運道旺?這人啊,有本事也得有運道。我看東宮里那一位啊,就差在運道上了。”
虞錚想了想還真是:“確實,太子妃給他找的麻煩不少,可要是他一開始娶的不是赫連氏,也許事情好一半。”
何況你身邊是什么人,會有什么影響,你也會影響別人,都是互相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