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一族有幾個適齡的女孩子,是一定會送進來的。
如果她讓一步,將來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另一頭,柳氏的早產加上五公主的去世,在獨孤鉞心里也深深扎了一針。
他從此刻起,就不會放過慕容氏了。
萬福宮中,一樣難以入眠的,還有太后。
太后長嘆一聲:“終究是走到這一步了。”
“真是瘋了,這件事……”同心蹙眉:“那個叫錢三娘的,都知道她跟柳家三郎在一起是自愿的。怎么忽然就……”
“這個局不精密,坐起來很容易。信可以偽造,前朝宮中的物件,呵,你想想看,如今京城這些勛貴家里,誰家拿不出一件兩件?”太后冷笑。
“國公這是冒險!如今這樣,陛下只怕是記恨啊。”
如今慕容氏做主的是太后最小的一個弟弟,一早就封了國公的。
“我還能怎么說?上一次我勸了,罵了,他們不肯聽我的,瞞著我做這事。”太后咬牙:“我管得了我的兒孫,我竟管不住娘家!”她深吸一口氣:“我順著皇帝,他叫側妃來掌權,我也不說話。可慕容家看不出來?他們看不出來?一代是一代,難不成他們以為老四疼我,也疼他們?”
同心輕輕嘆氣:“您還是要管啊。”
不然只要等太后一去,慕容氏就沒個好。
太后冷笑:“管,自然管。只要我活著,慕容氏就出不來皇后。”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前朝的事并沒有平息。
柳家也不能被動挨打,就算忌憚太后,可如今都已經鬧到要吵架滅族了,也顧不上了。
所以很快,也咬出了慕容氏的各種罪證。
兩家竟就這么在先帝靈前掐的不管不顧。
獨孤鉞是在忍耐,可他還年輕,終究是有忍不住的時候。
這兩家挑戰他的底線,總有后悔的那一天。
大行皇帝還沒發喪,他要等到四月十四。
還有半個月。
這些時候,柳氏的身子并不好。
一來是身體上實實在在受到的傷害,二來是心理上。
三月三十這一日,柳家三郎站出來認罪了,當然通敵是不可能認的,只要認了,那就是滅族。
他認的是強迫了錢三娘,并且占據了她的家產,還害死了她的孩子。
所以致使錢三娘怨恨他,才編出謊言。
信都是偽造的,至于那個玉佩,確實是他給的。
他也認了自己粗心,不認識那是前朝皇室御用,進城的時候撿來的。
這話一聽就漏洞百出,但是也有一些可以信,比如錢三娘的孩子。
她本人沒有生育過子嗣,但是卻過繼過一個孩子。
只是那孩子病故了。
至于前朝之物,實在不算什么,確實如太會所言,誰家都拿得出來。
他認罪是沒有辦法,如果還不能平息,他們也怕自家的娘娘被拖垮。那柳家就是真沒指望了。
如今認了這一樁,柳家不至于滅了,陛下看在娘娘的面子上,也會保住柳家子弟的命。
這之后,慕容氏的好幾個子弟被太后娘娘當眾申斥,罵他們是不忠不孝,也算是徹底打了他們的臉。
一時間,總算剎住了兩家較勁的這股力。
可是,前朝的暫時安穩并不能于后宮的人有多少影響。
柳氏終究是因為種種刺激,身子越來越不好。
她的感染本不算太嚴重,可因為心境上不能安穩,這都十多天了,還沒停下出血。
虞錚每一天早上都去請安,見不到面,就在外頭行個禮。
反正該做的禮數都做到了。
等到了四月初十,陛下其他的家眷總算回到了京城。
侍妾們帶著孩子回府守著,白側妃帶著柳氏嫡出的孩子進宮,至于她自己的,出殯那一日出現就好。
闊別一年多后,柳氏終于見到了她的一兒一女。
二姑娘已經不熟悉她,見了她知道是母親,卻也有些不肯靠近。
至于一歲多的四公子,他根本不會記得自己的母親。
柳氏看著自己的孩子,就心酸不已。
還好還有他們,都健健康康的。
白氏的臉色也不大好,但是如今卻看著比柳氏精神一些。
尤其是,柳氏這樣,她又生出了別的心思。
竟然想著要跟虞錚爭權。
主動開口:“妹妹這些時候辛苦了,這眼看著大行皇帝要出殯,我也好幫你分擔。”
虞錚……
“那姐姐去問問陛下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虞錚扭頭就走。
第一次被虞錚這樣甩臉子,白側妃很是不習慣,可眼下她也覺得是個機會,所以還真就去找獨孤鉞了。
獨孤鉞哪有時間見她?
等出殯后,還要辦登基大典,他這幾天睡覺都只能睡幾個時辰,白天忙的陀螺一樣。
所以聽說白氏來了,只是擺手:“叫她有事去找東君。”
王福應了一聲出去,什么都沒多說。
他心說您不知道白氏來干什么來了?您這一打發,白氏要氣死了。
果然,白側妃聽了這話,心里不高興,不過不敢說什么,想了想就去給太后請安了。
太后……
太后最近一樣的煩死了,她哪有時間和心情見白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