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鉞沒說話,只是握住了虞錚的手。
十指緊扣的那種,他捏了好幾下,才松開又捏住。
兩個人坐了一會,獨孤鉞起身:“走吧,去萬福宮。”
虞錚應了一聲,就隨他走了。
萬福宮中,太皇太后聽說陛下和貴妃一起來了,笑了:“以前,先帝就帶著貴妃來,如今還是這樣。”
“這也好。”同心笑呵呵的:“一起孝敬您,沒有不好的。”
“是啊。”太皇太后起身扶著同心的手:“如今的貴妃和以前的貴妃一樣,也不一樣。都是聰明人。”
“您呀也別管那許多,聰明人好,聰明人才有忌諱,做事就不會胡來。要是跟白妃那樣,那可不好。”
太皇太后頓住腳:“貴妃發了她的人,她怎么說?去找皇帝了?”
“沒去,就那么著了。”同心失笑:“說來也是,要么就別惹事,惹了就別怕,真是兩頭不占。”
太皇太后搖頭:“怪不得我瞧不上她。”
太皇太后這樣的人,她就不可能喜歡白氏那樣的性子。
說話間,獨孤鉞和虞錚也來了。
給太皇太后請安后,太皇太后也囑咐人擺膳。
“大中午的,也不必來陪我,你忙得很。”太皇太后笑了笑。
說是這么說的,但是孫子來陪她用膳,她自然高興。
“貴妃也辛苦了,照顧皇帝,你自己也要顧著身子。宮里一攤子事兒呢。”
“是,多謝娘娘的關懷,妾知道。”
獨孤鉞看了虞錚一眼,又看太皇太后:“東君很好。”
太皇太后笑了:“好,我自己選的人還能不好?”
膳食上桌,獨孤鉞給太皇太后夾菜,也給虞錚夾菜。
他不是故意要這樣,他就是習慣,也不覺得當著祖母就不能做了。
他想著的是都是一家人,這都是他最親近的人,所以沒什么不合適的。
并且在他心里覺得東君和祖母就該是和睦相處的。
兩個女人看出來與否他不知道,反正他此刻是覺得很好,沒什么不對。
吃過午膳,獨孤鉞也沒急著走,索性與太皇太后一起坐在外間說話。
說是說話,其實是虞錚陪著太皇太后說話,皇帝已經靠躺在那邊休息了。
虞錚與太皇太后說起了西河的事。
虞錚娓娓道來,太皇太后也被她說的勾起了思鄉之情。
人歲數越大,越是思念故土。
可太皇太后注定回不去了。
這么聊起來了,她也覺得高興。
“我小時候還沒嫁給他們獨孤氏的時候,跟著我祖母還去摘榆錢,槐花。我的祖母小時候可憐,她吃不飽,后來嫁給我祖父還是有這個習慣,我就跟著她學。西河的春天遲,那時候我也沒離開過,不知道啊。”
“就按著榆錢出來的時候去摘,帶回來叫廚子做了,混上些米面蒸出來,什么都不加,都是甜的,好吃得很。”
虞錚點頭:“前年的時候,妾也叫人去摘了,回來跟陛下吃。陛下說沒滋味,但是也吃了一大碗。”
獨孤鉞躺在那嗯了一下,就算接話了。
“他們小時候哪里吃過苦?”太皇太后搖搖頭:“京城好,氣候好,比起西河來,這里舒服多了。人老了,養老還是這里好啊。”
“西河也不錯,妾很喜歡。”虞錚笑著道:“是風沙大,把人吹的老了。可也簡單純粹,無事時候爬上沙丘坐一坐,總覺得很舒服。”
“你是真喜歡。”太皇太后還是相信的:“你帶回來的鷹我也見著了,也是你的緣分。那種東西是輕易不親人的人,你能養的那么好,可見你的本性好。”
“多謝娘娘。我也沒想到能養它,本意是等它大了就自己走,結果……”虞錚搖搖頭。
那只金雕如今已經認宮里了,它時常飛出去狩獵,還知道不在這個皇城圈兒里打獵。
等虞錚和太皇太后娘倆聊了許久,前頭才來人請陛下。
獨孤鉞起身:“我走了。”
他也不說什么時候來,只是說我走了。
太皇太后起身,虞錚扶著她。
“去吧,前朝事忙,你也要顧著身子。貴妃也回去吧,別累著自己。得空就來跟我說說話。”太皇太后這么說,也是認可和給虞錚面子。
兩個人告辭出來,走了一截,分別的時候獨孤鉞拉了一下虞錚的手:“一會來,等我吃飯。”
虞錚對他笑:“好,等夫君,夫君早些回來。”
獨孤鉞點頭,又看了她幾眼,才轉頭走了。
虞錚沒回去,而是去了清寧宮。
大公主身子好起來后,就在清寧宮里替先皇后守孝。
現在孩子們都在這里,宮中的宮學還沒開,估摸著要八月里。
所以日常除了給太皇太后請安,他們也沒什么事。
虞錚一來,大公主就迎出來:“姨娘來了。”
虞錚對她笑:“今日全好了?不咳嗽了吧?”
“早晚還有些,不過也不礙事了,姨娘不必如此費心,吃著藥總會好的。”大公主有些不好意思。
“你還是個孩子呢,怎么能不費心?你父皇忙得很,也知道你病著,操心得很。”
【親近才叫姨娘呢不是看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