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沉默了一會:“別喝了。”
周先生對他笑:“大不了,喝多就睡覺。”
“你是不高興吧?”連城奪走他的酒杯:“不高興的時候就不能喝酒,我實付說過的,人不高興的時候喝酒傷身子。”
周先生嘖了一下:“有什么不高興的。”
“你想家了,想親人。”連城直咧咧的:“但是那都回不來了,你要學會自己好好活著。”
“你是安慰我呢?”周先生笑了笑往后靠扶著欄桿站起來。
只是站著的時候,看不出他的腿有什么不一樣。
他慢慢走路的時候也不明顯,只是不能走快了。
他站在亭子里往下看:“沒什么過不去的,人活著總沒有萬般如意的。如今龍椅上那一個,九五之尊,他就萬般如意了嗎?”
連城哼了一下:“不好說,反正人家肯定不喝悶酒。”
周先生伸手指了指連城,搖頭不再說話。
連城看著他如玉的側臉嘆口氣:“反正我在呢,你也不是一個人。”
周先生沒有再說話,他濃得化不開的思緒不是連城能全部懂得的。
他經歷過的一切,也不是連城能夠明白的。
這世上本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
宮中,被人揣摩的皇帝獨孤鉞正在忙碌。
眼下朝中許多事都不宜大動,有道是三年不改父志,所以最好是不要動。
先潛移默化,等慢慢改變最好。
后宮中,虞錚卻已經開始大刀闊斧。
六局中多少人,管事的多少,有沒有尸位素餐的?
她寧愿給能干的雙份工資,也不會養著那些不干事的。
哪里都是人情社會,那些管事的收錢就會安排一些沒用的人。
或者是他們認的干親之類的。
有關系可以,但是不能沒用。
后宮里,不會養著不做事的宮女內侍。
虞錚很清楚前朝時候的宮中侍從多離譜,那時候一個女官,只是個最低等的,都可以在京城里買一處院子。
憑著她們的實際收入不可能做到,錢是怎么來的?
不是虞錚上位就不許下面人發財,而是她們發財,這錢都是從比他們等級低的人手里搶來的。
現在宮中還沒那么夸張,但是也有苗頭,所以她要及早管。
真發展成那樣,她再去管,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呢。
“娘娘,昭瑞長公主來了。”
虞錚聽著聽松說,就笑著起身:“請吧。”
兩個人在清寧宮花廳說話,昭瑞長公主進來就笑,給虞錚請安后道:“忙吧?這后宮千頭萬緒,有你愁。父皇那會子,貴太妃也不會管到底,如今你是皇后了,與她可不一樣。”
虞錚搖頭:“這話就跟你說說,但凡我換個人說,就以為我是裝樣子的。”
“且,本來就不好管,還以為做了皇帝皇后就萬事無憂了?別說你這里,就我身邊那些丫頭們還成日家唱六國大封相呢。”
虞錚笑了:“唉,不說這話,慢慢來吧。”
“是,至少都聽你的,不愁。”公主正要說什么,就見四皇子跑了進來:“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