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喜歡咬我?”
宋池張著嘴,說不了話,只能含糊的冒出一兩個音節。
她玩味地看著眼前的宋池,故意道,“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這次宋池不再試圖發聲,而是安靜地跟她四目相對,接著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舔了舔陳榆的虎口。
其實他有一點想咬,但是咬不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陳榆捏著他的雙頰,邊晃邊說,“咬不到的。”
末了她察覺到不能捏太久,所以說完便松了手,不過這么一小會兒,宋池的兩側臉頰就留下了淺淺的指印紅痕。
趁著陳榆的視線還停留在那些淺痕,宋池捧起她垂下的那只手,低頭輕咬了一口虎口的位置。
“咬到了。”他有些得意。
心里太過開心,宋池下意識像從前那樣將頭埋到陳榆的肩窩,鼻尖蹭過她的鎖骨。
墻壁將室內跟室外的夜晚隔開,亞熱帶的風呼嘯而過,卻吹不散一絲潮熱,他抱著陳榆,仿佛時間靜止般,沉溺于這寂靜時刻。
十分鐘后,陳榆懷疑如果她不做點什么的話,宋池可能會這么抱著她,抱完整個世紀。
于是她動了動,抬手摸了摸宋池的后腦勺,指間陷入那茂密的發中,好像在摸一堆松軟的草。
“宋池,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她停頓一瞬,“比如你經常去的那種……小時候去的地方。”
“小時候?”宋池抬起頭看她。
“譚山跟我說,你以前在這里住了很久。”陳榆神情自然,“所以我想,這里應該有什么風景比較好的地方,我想去看看。”
聽完她的話,宋池垂眸,不緊不慢道,“我以前的確在這里住了很久,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時候我跟我媽媽一起住,就我們兩個人,我讀書的地方離這里很近,在隔壁那條街,學校現在已經不在了。”
說到這里,他暫時從回憶里抽身,牽起陳榆的手,“不過我記得有個地方,能看見江的分流,風景不錯,我明天帶你去。”
“好。”
定下計劃,困意如同藏在暗處的影子,適時鉆進陳榆身體,她打了個哈欠,看了一眼窗外。
月亮早已沉進山岳背后,天空剩下了幾顆星星還在微弱閃爍。
“你困了,”宋池注意到她的困倦,“早點睡,我明天早上叫你。”
陳榆只是點了點頭,自顧自閉眼躺下。
空調兀自運轉,外面蟲鳴聲不斷,原本該很快入睡的陳榆,躺下后卻因為那些稍顯陌生的蟲鳴鳥叫,困意溜走了大半。
她翻個身,翻進了宋池懷里。
“睡不著嗎?”頭頂有個聲音問。
陳榆閉著眼不答,思緒全在窗外的蟲鳴身上。
忽然間,有人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一下接著一下,再然后耳邊的蟲鳴聲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個不太熟練的嗓音,在唱一首不太熟練的童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