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請天證那么多圍觀群眾,所有人都可以證明柳翠兒是死于韓沉之手。
但問題是,出手的是圣人。
這等存在,給柳家一百個,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招惹,更何況韓沉早就死了。
所以他們只能將這筆賬記在李講的身上,恨不得用盡手段,斷送他一切前程,讓他在最后五年的生命中,日日絕望地倒數死期的到來。
“我不會放棄,天無絕人之路。”
這是李講沉默了片刻后給出的答案。
若蘭州文院真的因為一個女人,而將自己拒之門外。
那只能說明目光短淺至極,自己進去了也不會學到真東西。
世上文院千千萬,自己坐擁華夏文明金山,還怕沒有地方愿意收自己?
非常神奇,李講目光跳出了局限,想通之后,竟是感覺豁然開朗,看到了一片嶄新的天地,不再憂愁,云淡風輕!
————
安陽縣外的官道上。
一支車隊快馬揚鞭,車轱轆后面升起一片塵幕,他們風塵仆仆而來,速度極快。
“看到了,那就是李講所在的安陽縣!”
驅馬的青年遙遙看見安陽縣的輪廓,驚喜道。
車廂內,身穿一襲青袍的中年男子五官剛正,聽聞此話長舒一氣:“可算是趕在太原府文院升學宴這天趕到了。”
“真好奇那請出我們老祖的妙人,是何等模樣。”青年笑道。
“據說年輕得不可思議,還是當地的府試第一。”
“府試第一啊……真是才華橫溢,不過這樣我們就不好搶人了吧?李講會愿意來我們青州嗎?”驅馬的青年面露擔憂之色。
話音剛落,車簾后便射出一道才氣,重重敲在他后腦勺。
“哎喲!”他捂頭痛呼。
“瞧你這語氣,好像青州很差似的……我們青州可是誕生過圣人的!曾經的文院第一!”
男人怒道:“身為青州文院學子,韓家嫡子,你居然漲他人威風,滅自己士氣?”
“是…二叔教訓的對。”驅馬青年委屈巴巴。
男人哼哼道:“再者說了,你以為蘭州文院難道就一定會收他?”
青年一怔,有些難以置信,道:“李講可是府試第一,蘭州文院有什么理由不要他?”
對于文院來說,生源無比重要。
任何文院都缺好苗子,能夠在府試中一舉奪得第一的,更是好苗子中的好苗子,一向不容其他文院染指。
正因如此,青年一路上才這般擔憂,生怕搶走此人會引來蘭州文院的問責。
可男人的臉色卻絲毫不見擔憂,淡淡說道:“你不知道蘭州文院今年誰當家吧?”
“額……這里面難道另有文章?”青年好奇地問。
“蕭家。”
輕飄飄兩個字,如雷貫耳,讓青年一雙眼睛頓時瞪大。
他猶豫著開口:“蘭州蕭家?那就不是曾與老祖有恩怨的那一家?”
“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么費這么一大股勁,翻山越嶺而來?”
男人嗤笑道:“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過去幾百年了,蕭家記得現在。”
“以他們那肚量,無論如何,都斷然不可能收取一位,與我們韓家扯上關系的天驕的。”
“換句話來說……李講,必定是我們的囊中之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