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臉上就差刻上“趕緊,拜師茶遞過來,抱緊為師的大腿,你要起飛了!”等字眼了。
然而,李講頓了頓,沒有動作,“是啊,圣師好像曾經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
文相:“……”
你小子,這么玩是吧?
文相氣得吹胡子瞪眼,偏偏他還有氣無處撒。
因為,無論是比功績還是比修為,他都比不上圣師。
“也罷,你若不愿,我就不強迫你了。”
文相又往嘴里扔了幾瓣橘子。
“對于李家,你打算如何處置啊?”
李講沉默片刻,最后緩緩說道,“我要該為往事負責的人,負責。”
自己的父親,為了得到一個認可,硬生生把自己逼入絕境,修煉到走火入魔。
可即便是死了,他的尸體也沒有資格進入祖墳。
這是李老太君放的話。
因此,悲憤萬分的婁娟只能帶著年僅五歲的自己,遠赴蘭州。
每每想到這里,李講的胸口就仿佛有一團火在燒。
這是羞辱。
沒人能這樣羞辱他的父母。
即便那個人,是曾經高高在上的李家千金。
李講不認為,進入李家祖墳是什么光榮的事情。
他若是死了,骨灰愛撒哪撒哪。
但是,既然那是自己父親追逐了一生,甚至因此而死的目標。
身為人子,李講就有這個責任,為他完成這一樁夙愿。
是的,李講想清楚了。
他可以不認李家。
不過李家必須要認下他的父親!
這是底線!
“好,豪氣!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文相鼓掌,很是欣慰,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面玉牌,推到李講面前,“去李家的那天,如遇麻煩,亮出它。”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很平靜。
但是,李講卻心頭觸動。
因為他知道,這個在自家開辟田園的老人,掌握的權力幾乎滔天!
李家,也只是他手下的一枚稍微強大的棋子罷了!
“多謝先生。”李講將玉牌收起,鄭重行禮。
這時,文相忽然閉上了眼睛,右手掐算,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消息。
“有意思。”
他睜開眼睛,笑了,兩眼放光盯著李講。
“怎么了?”李講問。
“三皇子那邊,帶了一份特別的壽禮給我,據說是一個人。”文相道。
“什么人?”李講蹙眉,三皇子與他存在立場之爭,兩人注定是敵非友。
聽聞他要帶人來文相府,李講的第一反應就是他要針對自己。
“陳初初,這一年,突然在洛陽城崛起的天才女童,非常擅長寫詩,號稱‘百年難遇’。”
果然,文相的話印證了李講的猜想。
此女,八成是三皇子為自己準備的!
“既然戲臺子已經搭好,我們就去看看吧,畢竟少了你我兩位角,可就唱不起來了。”
文相說著,又將一瓣橘子往嘴里丟。
他忽然問:“對了,你怎么不吃?”
李講遲疑片刻,道:“我看到您養的雞往上面撒尿了。”
文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