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潮生猶豫了片刻:
“講講規則?”
呂知命也是耐心,去屋子里拿了一張布,里面包裹著棋子,見著是黑白,聞潮生一下料想到多半和圍棋、五子棋之類的有關系。
隨著呂知命跟他講解棋類規則,聞潮生便笑了起來。
金角、銀邊、草肚皮。
這不就是圍棋?
說他與司小紅在一起的時候,不通音律,只能哼哼調子。
但這圍棋象棋五子棋,他是真會。
“會下,玩一局,我再去劈柴。”
聞潮生如是說道。
呂知命也不再多言,他讓聞潮生挑選黑白,后者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白子。
呂知命問道:
“你不先手?”
聞潮生搖頭:
“我喜歡白色。”
呂知命聞言竟笑了起來,拿出黑子落在棋盤上,二人你一顆,我一顆,開始在這方寸大小的棋盤上交鋒。
與呂知命不同的是,聞潮生落子的速度很快,他幾乎不需要思考,而呂知命下到一半時,雖然并未處于劣勢,但每走一步,都會想很長時間。
一百五十子后,在呂知命思索之余,聞潮生覺得無聊,便又看著那棵枇杷樹出神,風一吹,樹葉颯颯作響,枝葉間的搖晃仿佛折射出了刀光劍影,聞潮生驚覺時,只覺得有什么無比鋒利的東西抵住了自己的喉嚨,他下意識地起身后退,慌亂中將手中的白子灑了一地。
嘩啦啦——
白子滾落,在宅院中四散奔逃,宛如潰敗的軍隊。
再回神的時候,聞潮生已經一身大汗,他驚魂未定,摸了摸自己的喉嚨,確認那里沒有傷口,才對著呂知命問道:
“呂先生,那究竟是什么樹?”
呂知命笑道:
“枇杷樹。”
“南方也有枇杷樹,你應該見過。”
聞潮生搖頭:
“不,不對。”
“那不是枇杷樹。”
呂知命喝了口茶,反問道:
“那你覺得那是什么?”
回憶起方才的一切,聞潮生盯著呂知命的臉,徐徐從嘴里吐出了兩個字:
“是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