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陸大人。”
“今夜找我,所為何事?”
陸川舉杯,與聞潮生輕碰,一口飲下,撫掌道:
“糾正你一下,聞潮生。”
“我不是奔著你來的,也根本真的不認識你,今夜會忽然找上你,是因為你拿走的東西。”
聞潮生瞳中輕動,默默從袖中取出了之前從王坤那里拿到的信,放在了桌面上。
“這個?”
陸川拿過信,隨便掃了一眼,嘴上淡淡道:
“這不過就是一封普通的家書,你要它做什么?”
聞潮生猶豫了片刻,神色變得認真了許多,向陸川說道:
“陸大人真的想知道?”
陸川用筷子夾起了一顆花生米,扔進了嘴里。
“別賣關子了,這兒就我們兩人,想說什么直接說。”
聞潮生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壓低聲音道:
“白龍衛。”
陸川握筷的手一頓,眉頭向著中間合攏,方才溫和甚至是慈愛的目光立刻冰冷了下來。
“你再說一遍。”
聞潮生無奈道:
“您不信,可我還有什么欺騙您的必要嗎?”
“我這樣的人,您不在意,白龍衛的人當然也不在意。”
“里頭有個大人救了我一命,還給我筆錢,只是讓我幫他查點小事,今年苦海縣這雪來得又大又急,我需要這筆錢來活命,于情于理,我都沒有拒絕他的理由。”
陸川捏住筷子的手輕輕搓揉,盤問道:
“告訴我那個人長什么樣?”
聞潮生:
“真實容貌我沒見著,恩人帶著面紗和斗笠,周身純白,有一把長劍,大概……這么長,腰間好像還有一個特殊的吊墜……”
他將那夜在破廟里的所見所聞詳細地描述了出來。
這當然是無奈之舉,但聞潮生思索過后,仍是覺得呂先生不可出賣。
無論他遭遇的麻煩對于呂知命來講算不算麻煩,將禍水引向自己的恩人這事兒在聞潮生看來都是不能做的事。
既然真話講不得,那就說胡話吧。
正巧那夜來的那人嘴巴太毒,聞潮生不喜歡。
經過聞潮生這般細致的描述過后,陸川原本的猜忌消弭了許多,果然信了七分。
一旁的侍女送來了熱騰騰的吃食,滿桌皆是聞潮生平日里接觸不到的菜肴,香氣浸入肺腑,但二人皆沒動筷,目光中只有彼此。
“……所以,這封信是白龍衛要的?”
陸川一字一頓,面容已經充斥著前所未有的嚴肅。
聞潮生點頭。
“對。”
“其余的事,我一概不知。”
“他們也不可能給我這種小人物講。”
ps: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