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枸的話立刻警醒了二人,他們也迅速附和,是否要這個程峰引薦的聞潮生,全憑杜池魚安排。
后者這時才又拿出了程峰給予的另一封信,上面密密麻麻落著一篇字字皆不同的百字文。
三人都是研究文字的老手了,自然能看明白這一封百字文的含金量,齊國目前最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才’。
盯著那封信一會兒,三人的表情變了又變,院長在這個時候拿出這篇百字文,這舉動很難不惹人揣摩。
沉默了短暫的片刻后,鄒枸試探性地問道:
“所以,院長您的意思是……收了這人?”
杜池魚盤坐于蒲團之上,盯著那篇百字文久久不語,她那雙安靜的眸子里有絲毫不掩飾的疑惑,似乎很不理解某個問題,在思考著。
只是,直至最終杜池魚也沒有想明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收回了出神的目光,對著三人道:
“收與不收,你們且去考核一下吧,走走正常的流程。”
“這兩日你們的課程我會另外安排其他的先生代課,等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們就動身。”
見她將這個問題拋給了他們,三人一時間雖未琢磨明白,但還是先行應允,杜池魚緩緩站起身子,來到了書架面前,從其中抽出了五本,然后遞給了身后的鄒枸,道:
“順便,幫我將這五本書帶給程峰。”
鄒枸頷首。
三人帶著書離去后,杜池魚才又重新坐回了原處,她重新拾起了那篇百字文看著,目光中漸漸出現了欣賞與訝異,凝視許久,她忽有所感,將手指輕輕放在了字上,挨著挨著撫摸過去,直到落在了一個‘風’字上。
有什么東西真如風一般掠過了她的食指指尖,雖是輕柔,一閃即逝,這屋內門窗皆閉,當然不可能真是清風,但那股微妙感卻極為真實,杜池魚確定這不是她的錯覺,于是挪開了自己的食指,再看時,上面竟然有兩道交叉的白色劃痕。
“好鋒利的劍法。”
杜池魚低聲贊嘆,拇指與食指一抹,那指尖的白痕便徹底消失不見。
“但為何……偏偏是這個字。”
…
鄒枸三人離開了杜池魚所在的樓閣,遠行百步之后,梁晁才終于開口:
“二位覺得,院長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宮椿回頭看了一眼極遠處的那座閣樓,艷陽之下,那座樓似乎始終反射著讓人心悸的光。
“院長既然讓我們去了,自然是想把那名叫做聞潮生的人收入闌干閣,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沒懂?”
他說著,單手撫過長須,指著鄒枸手中的書籍,笑道:
“不過看看這五本書,多諷刺?”
梁晁望向鄒枸捧著那五本書,那是被收錄于國學之中的《節禮》,這些書籍對于修行與未來為官毫無幫助,因此在闌干閣中其實根本沒人看。
“院長那意思,大約是想告訴程峰,他如今其實就跟這些書一樣,雖然出自闌干閣,其實根本就是無人問津的廢物。”
宮椿話音落下,鄒枸與梁晁皆是露出了燦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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