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結束,直至王鹿帶著早飯去見聞潮生時,有師兄靈機一動,提出在聞潮生的飯菜里下毒,并且隨手掏出了一包奇怪的小粉末,似是早有準備,他交給了王鹿,吩咐王鹿在橋上的時候,先把毒下了,然后端給聞潮生去吃。
王鹿沒說話,把這粉末揣進了兜里,然后提著食籃來到了對面,按照慣例,他每過一段時間要給徐一知送一次飯和水,確保他不會死在這里,而徐一知還和以往的時候一樣,盤坐于絕壁之下,一直凝視著絕壁上的那些「罪」字,一言不發。
他沒有理會王鹿,好似只將王鹿當做了空氣,王鹿似乎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他放下了屬于徐一知的那份飯菜后,便又提著食籃來到了聞潮生這頭,二人相對盤坐,王鹿慢慢從里面拿出了一大堆東西,一邊吃,一邊掏出了先前某師兄塞給他的小粉末,扔到了聞潮生的面前,并且將那位師兄的姓名告訴了聞潮生。
“他叫云子祺,出去若是不爽,你就揍他吧,別揍我了。”
聞潮生好奇地看向他:
“我以為你是站在他們那邊兒的。”
王鹿搖頭。
“我可不站隊,當年我的爺爺和父親在官場上就是這么死的……只是身為一名書院的學生,我覺得這種做法非常可恥,打不贏就去練,下毒這種做法未免太過卑鄙。”
聞潮聲笑了笑,回道:
“你還算個比較正派的人,但你這樣的人不適合混江湖。”
王鹿并未在這件事情上有所計較,他也從沒想過自己未來會在江湖上打拼,而是說道:
“對了,聞師弟,你就這么把師兄師姐們的手臂削下來,不怕自己家人在外面出事?”
他開始叫「聞師弟」,便代表他承認了聞潮生的實力,也逐漸相信聞潮生能從思過崖中活著走出來。
聞潮生則告訴王鹿,自己沒有家人。
王鹿盯著聞潮生,眼神驚異,甚至忘記了吃手里的包子。
半晌后,他搖頭道:
“……那也不該這么做,未來你總要離開書院,得罪了那些師兄弟的家世,一旦離開了書院的庇護,在外頭隨時都會出事。”
聞潮生喝了一口熱豆漿,緩聲道:
“我總得先活著離開這里。”
“正如你先前所說,書院中天才無數,我遲早會遇見厲害的修行者,如果他們輸了卻不付出代價,那只需要不停地向我發起車輪戰,我總有氣力被消耗一空的時候,屆時便會成為砧板上待宰的魚肉。”
“現在這樣……挺好。”
言罷,他目光掠向了遠處,落在了背對他們的徐一知身上,問道:
“王鹿,問你個事兒……他為什么會在思過崖?”
王鹿回頭順著聞潮生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猶豫了片刻后,壓低自己聲音道:
“徐師兄瘋了,殺了好幾個同門師兄姐,全是通幽境。”
頓了頓,他對著聞潮生反問道:
“難道你沒有發現么,這兩日來找你的,根本沒有通幽境的師兄姐……他們根本不敢進來。”
聞潮生聞言,晃神了一瞬間,這才忽然明白了當初小閣樓中院長的那句「至于通幽境的那些學生,更不會來」的含義。
他本以為是院長下了其他密令,原來是徐一知這層保護擋在了外頭。
“他怎么瘋的,為何要屠戮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