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沒有生命的身份牌,隨崖風而動,紅穗起伏飛舞時,掐住聞潮生脖頸的白霞像是見到了自己被徐一知封喉的一幕,駭然松手而退,后背滲出冷汗!
劉洵直勾勾盯著聞潮生手中身份牌上的「徐一知」三字,眸中驚疑不定,問道:
“你為何會有徐師兄的身份牌?”
聞潮生仰起脖子,左手輕輕揉捏著被白霞掐得烏青的區域,睜著眼睛說瞎話:
“當然是因為我與徐師兄一見如故,在思過崖內品茶論道,昨夜已結為異姓兄弟,若是你們再不依不饒下去,我可得跟徐師兄告狀了。”
他見眾人將信將疑的神情,壓低聲音又補上一刀:
“……我可得提醒你們一句,徐師兄現在精神狀況不穩定,先前的事兒還沒完全緩過來呢,此時惹他,你們可得考慮清楚后果。”
說著,他輕輕晃了晃手里的牌子,紅穗左搖右擺的模樣竟有些駭人,三人望了望吊橋云霧的對面,又看了看聞潮生,劉洵冷聲道:
“你與程峰同出苦海縣,程峰能敗盡書院同門,你就只敢縮在徐師兄的身后當一只縮頭王八?”
人群中有人應和:
“劉洵師兄說的沒錯!”
“有本事光明正大地打一場!躲在別人后面算什么英雄好漢,簡直給書院丟人!”
聞潮生犀利的眼光頃刻間抓住了這名同門,他指著那人道:
“說得好,來,你出來跟我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那人身旁幾名同門立刻后退幾步,跟他拉開了距離,先前還應和的矮矮瘦瘦的書生立刻僵在了原地,他用手指著自己鼻子,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我?”
聞潮生:
“對,就是你。”
那名書生眼睛瞪大:
“但那句話不是我說的啊!”
聞潮生十分確定道:
“就你說的,我看得很清楚。”
那名書生擺手:
“聞師弟,你一定是搞錯了。”
聞潮生目光移去了其他幾名周圍師兄那兒,其中一人似是擔心被殃及池魚,極為冷靜地開口道:
“就是他,聞師弟,可能你離得遠,聽得不清楚,但我離他近,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告訴你,那句話就是他講的,跟我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他話音剛落,被聞潮生揪出來那人便慌亂罵道:
“廖卿頌,你血口噴人!”
廖卿頌瞥了他一眼,眸子里沒有半分同情或愧疚。
這實在沒什么值得愧疚的,那句話本來就不是他們講的,難道要讓他們為這句話來買單么?
聞潮生兇名在外,廖卿頌是真怕聞潮生把他的胳膊砍下來,當然不敢跟聞潮生動手,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劉洵,希望劉洵可以幫他擋一擋,只是劉洵的眼里根本就沒有他,目光至始至終都在聞潮生的身上沒有離開過。
周遭百余名同門師兄姐全看著,先前嘴碎那人此刻只覺得自己尷尬丟人至極,聞潮生見他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嘲諷道:
“敢做不敢當,只敢縮在別人身后放空話,這就是書院教出來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