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與寧國公的關系很好?”
朱白玉點頭。
“「國公」之位便是齊王即位后賜給他的,當年宮墻禍亂,只有平山王與寧國公二人一直不惜代價大力支持齊王,因此齊王對于他們二人極為信任。”
“尤其是寧國公,這些年管理著國庫出入與全國各地稅務,王公貴族幾乎一半以上的財富,都要流經他手,王城這些年愈發昌盛、齊國愈發富饒,他有一大半的功勞。”
他一邊說,一邊落子,二人對弈五十七子后,朱白玉敗勢已現,于是他的眉頭愈發皺緊,擰成了解不開的結。
聞潮生細細品味著朱白玉跟他講的這些,又想到了當初在思過崖里徐一知聊的內容,緩緩道:
“王城的確昌盛繁華,但齊國究竟是否富饒,我持懷疑態度,拋卻這些暫且不談,我想知道另外一個問題……假如這件事最后查出來是平山王做的,齊王要怎么收場?”
朱白玉面對這個犀利的問題,陷入了冗長沉默。
見他遲遲不回答,聞潮生將手中的黑子扔進了棋盤里,「啪」的一聲擾了流水,亂了棋局。
朱白玉被這一子驚詫,他抬頭與聞潮生對視的時候,聽他又道:
“平山王的骨頭這么硬,連齊王都啃不下?”
朱白玉搖頭:
“我只是在想,倘若這件事情查出來最后真是平山王做的,背后得牽連多少人?”
聞潮生道:
“我雖不支持暴論,但為王者心絕不可軟,蟲子鉆入了樹心,拖得越久,越是沒救,你若是能與齊王交涉,可以稍微旁敲側擊一下,他當初既然有意要查劉金時一事,證明他并非傀儡,有自己的城府與心術。”
朱白玉也放下了手中的白子,扔回棋罐。
“了解。”
“不過我私以為,平山王做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很小,你不必過分擔憂。”
聞潮生眸光微動:
“為何?”
朱白玉道:
“他做這件事總得有個動機,若是涉及到權術相爭,那平山王自然是奔著寧國公的權力去的,可寧國公死后,他并沒有安插任何人上位,反倒是當初齊王當著文武官員在殿上詢問平山王誰更適合接替寧國公的位置時,平山王再三告誡齊王國庫問題乃國家大事,他最好親自處理。”
“若非權術相爭,那便是奔著「沉塘寶藏」而去,但自從寧國公死后到如今五年有余,平山王沒有任何異動,也沒有派遣任何一名門客前往黑龍嶺尋找線索。”
“雖然齊王這些年一直將平山王當作是自己的父親看待,但他對平山王還是留了心眼子,除了白龍衛之外,還有一些他在官員中安插的其他「眼線」,都盯著平山王的動向,他絕無可能在齊王無所察覺的情況下,將沉塘寶藏據為己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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