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五廟六府,三堂四監,其實都隱隱與參天殿內的十八位圣賢有些關系……”
高敏驚詫:
“那不是書院的傳言么?”
王鹿:
“有時候,傳言也并非完全虛構……但最重要的是,師妹你得知道,院長在書院的確是一位極為特殊的存在,有著所有先生長老都沒有的權力,但書院就是書院,不是院長家的后院……”
“之前因為程峰師弟的事,院長與參天殿之間有些摩擦,關系已經鬧得比較僵了,而如今有新的同門嚴重觸犯書院條規……這些規定都是參天殿落出的,幾百年來未曾變更,院長若是仍要硬保,回頭明玉堂上參圣賢,只怕矛盾會愈發深烈。”
高敏意外地看了一眼王鹿:
“師兄知曉得這般詳細?”
或許是因為昨日的那件衣服,或許是因為今日王鹿在食堂幫她講話,高敏竟喊了平日里最看不上的王鹿一句師兄。
王鹿撓撓頭,見高敏表情帶著震驚,心里莫名有一種難得的驕傲感:
“嗨,跟了院長這么長時間,也不全是做些雜務活……”
只是很快,這樣的驕傲感便被焦慮所替代,王鹿自顧自道:
“可是我們能做什么,能做什么……”
一直以來,王鹿都深刻地認識到自己是一名廢物,但那種已經適應甚至是麻木的無力感而今卻再度涌上心口。
上天似乎就是有意要折磨他,好不容易有一個對他還算不錯的同門,總是會出各種意外。
上一個是程峰,這一次是聞潮生。
而且今日聞潮生還是因為他與高敏出的這檔子事,便更讓他內心愧疚難安,奈何腦中回憶了諸多,最終卻半個點子也想不出來。
一旁的高敏其實與他情況相差無幾。
雖然她家世還算不錯,許多表親在齊國六部里為官,可偏偏她是名私生女,母親生下她時,還未嫁入高家,后來她三歲了,父親才偶然得知他在外頭有筆風流債,于是還算負責地將高敏和她的母親接入了高家。
對高敏來講,這并不是件好事。
雖然她的父親對她還算關心,可來路不正,再加上母親沒有靠山,難免受到排擠。
因為如此,高敏的性情格外堅毅,甚至有些偏執,她慣用這種忍耐去對抗外界的冷眼與譏嘲,將原本的自己深埋進了土里。
所以在書院,她被人欺凌從不敢將消息傳回家中,生怕給自己的母親惹去不必要的麻煩,受的委屈全往肚子里咽。
她開始強迫自己適應書院,強迫自己融入書院,強迫自己成為那些人中的一員。
如今真的遇上了麻煩,她才發現自己勢單力薄,身后一片荒蕪。
“實在不行的話……”
她咬著嘴皮,提了一個想法:
“我們去思過崖找找徐師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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