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潮生:
“講。”
程峰道:
“當年江辰生師兄跟隨了寧國公三年,參與了許多事情,所以知道的秘密也甚多……在手札中記載,寧國公府內有一處特別的寒潭,潭水每至夜晚子時就會清空,下方則有一道陷阱門,門內通往一座巨大監牢,江辰生師兄當年無意進入時,聽見地牢內有極為可怕的凄厲慘叫,還有一股濃郁的死氣臭氣彌漫,不知下面究竟在做什么,好在師兄當年好奇心不甚,知道這是極為危險之地,沒有貿然深入,淺淺查看一番之后便離開了。”
“當然,關于他當初究竟在那座監牢里見到了什么,師兄全都劃掉了。”
他說完后,見聞潮生埋頭沉思,便不住問道:
“潮生兄在想什么?”
聞潮生意味深長道:
“我在想……寧國公如今是不是就被關在那里?”
這種事情自然極難證明,那座府邸如今和地府沒什么區別,陰間得駭人,聞潮生完全沒有第二次進入的念頭。
程峰與他說,關于寧國公他只知道這么多,聞潮生轉念又問了他關于「忘鄉臺」一事,程峰猶豫了很長時間,似乎覺得這件事情講述出來對于聞潮生并沒有好處,而且還有與人承諾在其中,他便只給聞潮生指了一條路:
“潮生兄回書院后,可以找一個人,叫「張拾得」,這人是書院翰林的三位管理之一,他知道關于忘鄉臺的所有事。”
“而今抱歉……我真的不能說。”
聞潮生倒也沒有難為程峰,走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最好還是別將修行落下。”
程峰微微一怔,不曾想聞潮生忽然提到了修行的事。
“潮生兄怎么忽地說起這個……”
聞潮生笑道:
“書院有個人在找你,此時不找,未來也得找上門來。”
“如果你沒有修為,他很可能會一拳直接打死你。”
程峰瞪著眼:
“這……不能吧?”
“我在書院應該沒有與哪位同門結下過如此深仇大怨。”
聞潮生立于風中,目光淌著艷陽注視著程峰。
“徐一知。”
程峰仔細想了想,微微搖頭道:
“我與徐師兄只是簡單切磋過一次,根本不熟,何來仇怨?”
聞潮生見程峰如此正經、如此認真地講述出這傷人的話,感慨道:
“你口中的「根本不熟」,便是他想要打死你的原因。”
“他沒日沒夜的修行,抵不過你五日之功,被你一招擊敗后,將你當成了畢生勁敵,卻不曾想自己在你的眼里只是路邊的砂石野草……”
程峰撓了撓頭。
“徐師兄……太執拗于「勝」了。”
“未來若有機會,我好好與他道個歉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