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眾人身上那股子傲氣略有不同,楊子竹對于當初敗于徐一知之手似乎沒有多少不忿與不甘,但事實上,在上一次書院會武時,他是與徐一知過招最久,戰得最激烈之人。
二百招之后,楊子竹惜敗于徐一知半招,成了書院第二。
“所以你找到徐一知了么?”
喬簇目光如狼,在這昏沉的雨幕中顯得尤為犀利。
走到他們這個地步的人,誰又愿意屈居人下?
楊子竹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
“我去問過院長,院長說,徐一知已經不在書院了,他若是沒有回來,四國會武奪魁者便在我們之間。”
喬簇戰意凜凜:
“那豈不是更好?”
“能與他國的天驕俊杰一爭雌雄,更能展現我書院儒道正統!”
楊子竹:
“這次的會武若是徐一知不在,境況不容樂觀,陳國出了佛子,說是彌勒轉世,天生「佛輪」開十八瓣,年不過十五,卻已甄至四境圓滿;燕國也來了一個閉關三年的劍客,聽說與冰河悟道,能斬三十年前那場漫天大雪之中的枇杷葉……”
膀大腰粗的那名同門許酉春冷笑道:
“戰且未戰,先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
“書院乃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修行圣地,管它什么佛啊道啊,劍啊刀啊,又如何與儒術相提并論?”
“豈不聞,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楊子竹看著雨中的同門,對方眼底唯有戰意燎燎,不見絲毫膽怯與退意,雖然心中沉沉,仍是回道:
“諸位若有必勝之信心,固然可喜,便也提前預祝諸位旗開得勝。”
許酉春瞇著眼:
“楊子竹,聽你這話,是要臨陣脫逃?”
楊子竹微微搖頭:
“既然諸位師兄師弟都決定上場,我又怎會臨陣而怯?”
“此戰,若是徐一知不在,我等必全力以赴,不可墮了書院名聲!”
…
阿水院中。
二人于檐下吃面,你嗦一口,我嗦一口,院中除了雨水的清新,便只剩下了面香。
聞潮生不是第一次吃阿水做的面了,他嗦得十分認真,一根面條也不放過,阿水見到了聞潮生的碗底只剩雜著幾許蔥花的面湯,便問他還要不要吃,聞潮生說可以,阿水便起身又去下了點面。
這時,門口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錦衣,手持長劍的年輕人忽然出現在了那里。
與那名年輕人對視的剎那,聞潮生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是雪。
北方的雪。
…
ps:今天一更,這個月最后一次,暫不做保證,會盡量補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