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石階之下,同一個國家而來參與者下意識地聚在了一起,對著彼此虎視眈眈。
氣氛正在逐漸地繃緊,高敏看了一眼頭頂的長階,忽然開口道:
“頭上還有不短的路,而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各位若是將時間與精力浪費在這里,恐怕會影響登頂。”
風拂而過,燕國而來的一名年輕人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盯著她,嘴里的話讓著吹過眾人之間的夜風驟然變冷:
“但或許……我們也不需要登頂。”
“在此地決出勝負,豈不是更好?”
“齊國圣賢給予的考題難以參悟,上去的路我們決定不了……但在這里,可以。”
他盯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高敏二人,丹海之力已然凝結,隨時準備出手。
如今四國試煉者皆在此刻匯聚,燕國修士最多,獨占七人,修為亦然不低,他們只需要在這里將其它國家的參與者全部干掉,自然而然就成了此次試煉的第一。
他們明白這個道理,其他人自然也明白。
一場大戰在所難免,高敏仍舊做著最后的努力:
“可如果在我們之前已經有人登階了呢?”
“你就這么肯定,在我們之前沒有人先一步到這里么?”
那名燕國的試煉者,窺見了高敏眼中的驚慌,嘴角微微揚起。
“你怕了?”
望著七名臉上殺意磅礴的劍客,高敏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對著陳國與趙國的參與者說了四個言簡意賅的字:
“唇亡齒寒。”
理解這四個字不需要多少學識,燕北劍閣而來的人恰好七個,而且修為不弱,十分善戰,若是放任書院的二人不管,待高敏二人一死,剩下的七人就得各自直面一名燕國的劍客了。
書院不少三境上品乃至圓滿的學生并沒有參與這一次的會武,生怕自己墮了書院往屆的威風。
剩下的一名三境圓滿的師姐,淘汰于云端白玉階處,如今生死不知,如是才有了高敏二人如此落魄的場面。
觀武臺上的眾人雖不知高敏二人具體的境界,但此刻也能憑借著人數看出二人境況危急,燕國那些參與賭局的王族觥籌而錯,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掃過了齊國那些面色難看的權貴,心里盤算著自己能贏多少。
這場局勢已經很明顯,燕國出了名的尚武,只要挪出六人將其他國家剩下的人拖住,不讓他們登階,而自己這邊的那人無論能往上登多遠,最終都能拿下第一。
陳國與趙國能參與這場試煉的修士,自然不蠢,看的明白眼前這局勢,他們漸漸朝著齊國的二人靠攏,眾人心照不宣,已然結成聯盟。
面對多出于己的二人,劍閣的幾人非但沒有覺得困擾,甚至還隱隱興奮了起來,對于他們而言,戰斗要遠遠比揣摩那些所謂的圣賢的心思要來得容易得多。
這才是屬于他們的試煉。
“劉云師弟,你修為最弱,且往上去,能走多遠走多遠,這里交給師兄們即可。”
一名劍客發話,已經下了決心要在這里決出勝負,他拔出了后背背著的劍,讓自己同門之中修為最弱的師弟前往攀山,而自己一行人則留下來斷后。
流云眼底掠過了一絲不悅,這種行為在他們燕國人的眼里與臨陣脫逃有什么區別?
可如今他也知道,事急從權,王族的利益與劍閣之顏面自然高于個人,于是將心頭之不悅全部摁下,轉身去向了石階之上,一路上行,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他一走,其余三國的人便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