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影寒,一道道興奮且尖銳的劍鳴爆發,劍閣余下的六人死守階梯口,不放過任何一名靠近這里的人,其余三國的試煉者皆拿出了看家本領,欺身向前,要突破這重重劍影,奈何這清月之下交織成網的劍華密不透風,雖然三國之修士人數占優,可彼此之間全無默契,一時間非但沒有突破燕國六名劍客的封鎖,反而還有三人受傷,其中一人被劍氣掃過了胸口,骨肉分裂,倒在地上面色慘白。
眾人一交手,驚風見血,觀武臺上的氣氛也瞬間被點燃帶動起來,不少人開始紛紛押注,誰輸誰贏,誰生誰死,一些場外觀戰的書院同門見到高敏二人對戰劍閣修士的狼狽模樣,臉色難看,有人甚至覺得實在丟人,面紅耳赤地指著巨石說道:
“如此實力,學藝不精,簡直就是給書院丟人!”
“就是!”
“我觀這些劍閣劍客,不過如此,土雞瓦狗耳,若我上陣,必叫他們知道書院儒術的厲害!”
在一眾憤憤然地議論聲中,有人假意替高敏說話:
“不必苛責太多,高敏師妹放在書院中,也是實力最下層的那一批,能做到這樣,也不錯了!”
他說到「也是實力最下層的那一批」時,聲音格外得大,聞潮生瞥了他一眼,朗聲道:
“那你怎么不去呢?”
“現在在這里指點江山,自以為是,你不就是怕遇上他國之修士,狼狽退場么?”
他沒給這人面子,沒給齊國王族面子,誰面子也沒給,清朗的聲音看似不大,卻一下子傳到了周圍諸多人的耳里,將這人直接拎入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那人被聞潮生忽然一點,見到周圍的諸多目光移來,登時面紅耳赤,瞪著聞潮生道:
“你在胡說什么?”
“我怕?”
“我堂堂三境上品,不比高敏那個廢物厲害多了?”
聞潮生道:
“那你怎么沒去呢?”
“慫就是慫,挨打站穩,別在這里又當又立,你連參與試煉的勇氣都沒有,有什么資格羞辱指責參與者?”
聞潮生他支吾著說不出話,被四國諸多的權貴注視,甚至連齊王那頭的目光都移了過來,整個人的身體繃得極緊,胸口怦怦跳動的心臟仿佛要從嗓子眼兒直接躍出來。
“我……你……可笑!”
“我沒去自是因為有其他的原因,你不也沒去,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點我?!”
這名書生突然抓住了反擊的機會,橫眉對著聞潮生怒叱,二人忽然的爭吵莫名讓周圍諸多的人看了過來,甚至齊王也好奇地挪過了眼神,盯著這邊,面對四國眾多王公貴族的凝視,聞潮生沒有再開口回應,只是將杯中的酒倒了些許在面前的木桌上,接著用手指輕輕沾了一滴酒,當著所有人的面對著那名書生彈出。
水滴飛出之時,并非所有人都看清,凝聚于諸多目光之中的那滴酒水嗡嗡震顫,內部掠過無數劍影,卻無一人看清,就此穿胸而過,重傷一名三境上品的書生!
他眼睛暴突,跪倒在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憋悶片刻,一大口鮮血噴吐而出,渾身抖如篩糠!
“你問我有什么資格指點你?”
“那我告訴你,是你沒資格。”
“你這樣進入書院如此長的時間還在三境沒有突破并且自以為是的廢物,有什么資格被我指點?”
聞潮生平靜地講述出這句話,平靜到讓人覺得他根本不是在嘲諷他,只是在講述一個客觀的事實,而他平靜的背后,卻堆砌了周圍猶如死水一般的震撼和沉寂。
一個看上去只有堪堪三境,且沒有丹海、毫不起眼的書院學生……竟是如此可怕的一名四境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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