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談話至此終止了,敗者組只剩下了他與玄誠子,現在該輪到他們入場了。
這場戰斗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里面的動靜不小,二人再次從里面出來的時候,狀態都不是很好,但見任沐風臉上的笑容,眾人便曉得這場武弈是他贏了。
“你又用那個勞什子冰河了?”
任沐風一屁股跌坐于溪畔凌亂的鵝卵石群中,咳出一口血吐在了溪水里。
“他娘的……不愧是被呂前輩看中的人,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進去就能讓玄誠子直接認輸,怎么做到的?”
聞潮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不同的人武學不同,戰斗風格也不同,并非誰的特效華麗,誰就更強。
若是讓三個月前的阿水來這里,管它什么冰河火河,佛子神子,大約也就是一刀的事。
正因為世間的武學演化了諸般道路,所以才會彼此之間相互克制。
高夫的游神一刀驚艷無比,不一樣能被仲春徒手接下?
他打玄誠子,一是的確實力壓制,二也算機制克制,玄誠子就算是實力再進一步,也很難再他手里撐過幾招。
聞潮生喝下了最后一杯酒,將杯子放在了面前的桌幾上,起身朝著書院執事走去,在他的帶領下,與軒轅青一前一后地進入了古戍棋盤。
走入中心區域,二人相視對立,軒轅青雙手負于身后,臉上掛著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此次終弈,定有無數王族權貴為之傾目,毫擲萬金,若是你輸了,非但丟盡齊國王族的顏面,還會丟掉書院的顏面,畢竟先前數屆四國會武,書院總是第一,而今桂冠損于你手,日后必遭非議……但,此時你認輸離去,能活一命。”
“若是待我出手,你非但護不住書院的名,也護不住自已的命。”
聞潮生自然能隱約感覺到軒轅青的強與其他人的強不大一樣,說他是目前遇見過的最為棘手的對手也不為過,面對軒轅青這表面勸慰,實則嘲諷的言語,聞潮生徐徐從自已的袖間拿出了那根筆,緩聲道:
“你也不要輸得太難看,軒轅老人是公認的天下第一,結果氏族里面盡養一些酒囊飯袋,回回比,回回輸給書院的一群儒生,若是此次會武你又輸給了書院,不但人沒了,還要遺臭萬年,很難看的。”
他表明了自已的態度。
此次會武,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軒轅青似乎被聞潮生戳中了痛處,戲謔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鋒利起來,抬手指著聞潮生:
“先撕你的嘴,再將你錯骨分筋!”
他話音落下,身形便動了。
軒轅青的強,是最直觀的強,他動時,周遭的空氣噼里啪啦發出了駭人的爆破驚鳴之聲,這種聲音,往往只有武者揮舞兵器時才會發出,而軒轅青的身軀……就是他的兵器!
千錘百煉方為鋼,他似乎在軒轅氏族之中修行著一種獨特的鍛體之術,這種術法似乎要比龍象金剛更為高明,不需要刻意去以丹海之力催動,他的身軀隨時隨地都仿佛都是一柄無堅不摧的絕世神兵!
軒轅青來得太快,甚至要比許多四境武者手中的兵器還快,聞潮生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死亡的心悸感便出現,面對軒轅青,他的視覺已經全然根本不上了,若是企圖以雙目去捕捉軒轅青的蹤跡,那當他看見軒轅青的那一刻,便是死前的一刻。
幸是曾在小瀛洲內,聞潮生被阿水砍了一刀又一刀,而今他千錘百煉的本能早已今非昔比,在心念尚未動時,那根筆便已經先一步橫在了胸前。
掌筆相觸,軒轅青發出了一道極為輕微的「咦」聲。
他此擊固然看似平凡,實則大部分四境皆不可擋,但隨著他抓住聞潮生的那根筆時,軒轅青便知曉自已的這一擊落空了。
軒轅青并非一沾即退,在抓住了聞潮生的那根筆后,他距離聞潮生不過半步,另一只手已經并指為抓,就要直接朝著聞潮生的面容抓去!
這一爪,他要撕下聞潮生的面皮!
但在他出招之前,聞潮生已經先他一步做出了回應。
對于一個不止一次歷經生死,并且與阿水這樣幾乎一擊必殺的絕世高手磨礪過千萬次的人來說,聞潮生絕不會允許軒轅青這般危險的人距離自已太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