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白水寺。
虛云前來叩門,再次見到慈航的時候,語氣出現了明顯的不悅與催促:
“慈航法師,上一次與你講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圓照大師對于你的辦事速度感到很不滿意,特讓我來催促一下你。”
慈航淡淡瞥了他一眼,也沒有因為虛云的態度而惱怒,他領著虛云來到了蓮池,后者一見,眸光瞬間沉了下來:
“慈航法師,為何還不開爐?”
“是上一次圓照大師的意思我傳達得還不夠清楚?”
慈航不徐不急道:
“老僧想了想,覺得此事還是再等等為妙,畢竟佛子已經養了這么長時間,眼見著快要養成了,這個時候提前將佛子煉掉實在是太虧。”
虛云神情變得更為陰翳:
“慈航法師,我再提醒你一次,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圓照大師的意思!”
“你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知道后果是什么嗎?”
慈航單手合十,緩緩轉向了虛云,漠然而冰冷的眸子叫虛云心頭一凜,他皮笑肉不笑道:
“原來你也知道這是圓照的意思,那你在這里跟老僧裝什么大尾巴狼?”
“虛云,你可知這么多年來,就算是圓照本人也未曾用這樣的語氣跟老僧講過話?”
感受到了慈航語氣之中的怒意,虛云心頭頓時慫了三分,但他一見到自已的僧袍,便想到了自已如今是靜蘭寺的僧人,在幫陳國的至高梵天圓照大師辦事,一時間心中又有了莫名的渾厚底氣,脖子一硬,不卑不亢道:
“您固然是備受尊崇高高在上的梵天,但小僧此次既是幫圓照大師做事,自然他的意思小僧務必傳達精準,小僧只管問您一句,這爐,今日您開是不開?”
慈航眼神也漸漸變得冰冷:
“你就這么希望老僧開爐?”
虛云仰起脖子:
“這是圓照……”
他又一次搬出來圓照作為擋箭牌,但這一次他話還沒有講完便被慈航打斷,后者說道:
“蓮池開陣爐,爐中必須要有人,而如今佛子不在白水寺。”
“佛子不在?”
“不在。”
“上次我來的時候他不是還在白水寺么?”
“是的,但現在他不在了。”
“慈航法師……您到底是什么意思,真不把圓照大師放在眼里,你可知今日之事若是傳回到了圓照大師的耳中會是什么后果?”
面對虛云的威脅,慈航莫名地笑了起來,這笑容讓虛云竟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你笑什么?”
慈航笑了一會兒之后才漸漸收斂,對著虛云道:
“我笑什么?”
“我笑你不知死活。”
“就因為穿了一件靜蘭寺的僧袍,你就敢這么跟老僧講話?”
“誰給你的膽子?”
夏風送來了殺氣,將虛云完全包裹,后者雙腿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他咬緊牙關,一想到自已此次是幫著陳國的至高梵天做事,便有了狐假虎威的莫大底氣,愣是一步不退,硬著頭皮與慈航道: